凌粟努力壓下自己心里的不安,探頭往屋子里頭喊了一聲:“硯回”
他抱著貓,慢慢往房間里頭走,一邊走一邊叫著賀硯回的名字:“你去哪兒了啊”
房間里一片死寂。
原本滿滿當當的家沒了另一個人,像是在一瞬間就空落了下來,空曠得甚至讓凌粟覺得他都聽見了回音。
“賀硯回”凌粟再喊了一聲,“賀硯回你聽見了嗎”
除了窗外車飛馳過的聲音,再沒有別的回應。
凌粟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站在原地咬著牙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也許是找不到自己去店里了,凌粟想。
他把貓放下,把已經成了塊兒搬磚的手機充上電,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干干凈凈。
就連他昨天做的放在流理臺上的湯和幾個菜也不見了。
凌粟皺著眉頭,習慣性地去洗碗機里看了看,沒有。
“東西都吃完了”凌粟笑了聲。
收拾得這么干凈,估計沒什么事兒。
凌粟松了口氣,踏出去一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拖鞋下頭發出了不甚美妙的嘎吱聲。
他自己就是開咖啡店的,常年和杯子碗筷打交道,這種碎了東西沒掃干凈的動靜是再清楚不過。
凌粟心里一咯噔。賀硯回自己打掃的這里沒受傷吧要是受傷了他自己一個人怎么挑瓷碎片怎么包扎
“要命。”凌粟低低咒罵了一聲,大步走向房間,拿起自己屏幕已經亮起了的手機。
賀硯回找自己一定該找瘋了,凌粟想。
自己家的小天鵝看著矜持又高貴,實際上就是個嗲精,幾分鐘不見人就委委屈屈地開始探頭探腦地張望了。
醒來見不著一定很難受了。
凌粟坐在床邊,耐心地等著手機開機,然后點進了自己的電話記錄。
空的。
凌粟不信邪地來回刷新了幾下,卻仍然沒有半點不同。
怎么沒有賀硯回昨天沒找他嗎
“不可能啊”凌粟把手機來回翻開了幾遍,甚至還點進了他們平時很少用的其他聊天軟件。
賀硯回的號都是凌粟幫他注冊的,頭像是大爺那用鼻孔看人的傲嬌樣子。
凌粟抖著手點開。
仍舊是一片空白。
不可能。凌粟“唰”得一聲站起來,拿起一件厚外套,一邊撥通了賀硯回的電話一邊往門外走。
“接啊”凌粟看著顯示正在通話中的頁面,心里不自覺地升騰上焦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在嘟聲之后留言”
凌粟陡然一驚,賀硯回一個沒出過熟悉生活區域內的瞎子能跑去什么信號都沒有的地方
他打開門往外走,再重新撥通了兩邊發現仍舊是同樣的結果時候心里開始有幾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