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賀氏敢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段往下壓輿論,但自從上次暴力刪帖被賀硯回罵得狗血噴頭之后,公關那邊針對任何有關于凌粟的新聞都謹慎得要命,沒一次敢下狠手的。
“另外還有,易星科技的易太太今天突然過來,現在正在會客室等您,說您回來的話,有話要和您說。”
“不見。”賀硯回一邊回絕,一邊見凌粟邁步要過馬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凌粟茫然回頭的時候,就見賀硯回用唇形跟他比劃著,讓他稍微等一下,他點點頭,兩個人就這么停在了原地。
賀硯回的手心不算熱,但和凌粟比起來卻還是要溫暖一些。凌粟蜷著手指,有些呆愣地看著賀硯回整個兒包裹住他的修長的手。
不集中注意力過馬路的后果就是,凌粟轉身的時候,不留神撞到了旁邊一個背著大書包的高中生。炸、藥、包似的書包磕在凌粟的手臂上,把凌粟撞得一個踉蹌。
賀硯回拉著他的手,及時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兩個人就這么停在了街邊的樹下,凌粟則保持著賀硯回剛單手一個使勁兒把他拉到自己身上的姿勢,從側面看,像是一對正在相擁的熱戀情侶。
“我沒興趣知道她要告訴我什么。”賀硯回的聲音冰涼,看著凌粟的時候目光卻依舊很柔和,他安撫性地拍了拍凌粟的肩膀,“有關凌粟的事情,我半點都不想從別人,尤其是她的嘴里知道。”
凌粟聽見自己的名字,有幾分疑問地抬頭。
“有媒體在附近。”賀硯回沒正面回答他的疑問,只是在掛了電話低頭和凌粟說,“司機現在開車過來了,等他在后門附近停好我們再進去吧。”
凌粟見過賀硯回被媒體堵得不能動彈的樣子,又想到之前網上滿地亂竄的帖子,有幾分心有余悸地點了點頭。
也真是沒想到,自己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市民有一天離個婚竟然也會變成大家都如此密切關注的大事件。
還得給民政局安排個vip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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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的司機本來就在不遠處,等賀硯回的秘書和民政局里的人溝通好,司機也直接在門口等著了之后,兩個人才終于過了那個短短的,卻困了他們不少時間的馬路。
凌粟其實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
但從他們兩個人在這大冷天已經微微握出了汗的手心兒來看,約莫是有不少時間的。
凌粟揉了揉鼻子,卻也沒掙脫。賀硯回握著他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讓凌粟感到了一點點的不舒服,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連他自己都察覺了的明顯心疼。
像他那天說的那樣,這位賀先生其實也沒有做錯什么。他不過是經歷了一次意外,像是生了場病一樣,病好了卻就要面對一個突然多出來的伴侶,并且還得負責把這個伴侶用影響盡量小的方式解決掉。
凌粟抬了抬唇角,似乎有些無奈。
兩個人是從工作人員給開的個小門進去的,賀硯回側著身,讓凌粟先通過了那個有幾分狹窄的門。
可凌粟剛過去,回頭要等賀硯回的時候,就聽見臺階上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凌粟站定,透過賀硯回和門的縫隙,就看見了一個瘦脫了形的女人。
她披散著長發,面色蒼白,形銷骨立。
她一把拉住了賀硯回的手腕,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著賀硯回,語氣近乎歇斯底里:“你知道嗎!”
“凌粟是怪物啊!這個男人是怪物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