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回,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我一個人撐不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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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回又看見了凌粟那種熟悉的眼神。
那種透過他,在看一個別的什么人的眼神,無助得像一個在雪地里走丟了的孩子,硬撐著自己走著,苦苦等著有人回來牽上他的手把他帶走。
賀硯回知道他渴望著的不是自己。
但他還是把凌粟裹進了自己的大衣里,打橫把人抱了起來。
外面的媒體已經被保鏢和工作人員收拾得干干凈凈,賀硯回抱著凌粟從安全通道匆忙下樓。
等他把凌粟抱起來的時候,賀硯回才發現凌粟瘦得幾乎只剩下了一把骨頭,肩胛骨膈得嚇人,卷在大衣里的時候就剩小小的一個。
賀硯回看著他蒼白瘦削的臉,有種夾雜的愧疚和不甘的復雜感情開始從心底蔓延開來。
直接帶人上了車,賀硯回也沒有放開凌粟,只是把他小心地抱在懷里,說了凌粟一直住著的醫院的名字。
“先生?”坐在副駕的秘書似乎有些不解。
只不過賀硯回剛上車之后,吩咐了一句地址之后就垂下了頭,認真地確認著懷里凌粟的情況。
“去就是了,哪那么多話。”賀硯回淡淡地回答道。
凌粟前段時間住院一直是在同一家醫院,賀硯回去看過他幾次,沒問出太多,但總覺得凌粟和那兒的醫生有些不對勁。
凌粟的病歷很少有人過手,陸云他們旁敲側擊地幾乎快把醫院查遍了,卻只覺得那位李醫生簡直就是個鐵板,根本找不出一絲半點凌粟的信息。
賀硯回看著凌粟不斷往自己懷里蜷縮的樣子,忍不住把他抱了起來。
凌粟在微微顫抖著,靠在賀硯回肩膀上的時候無意識中帶著嗚咽的哭腔。
賀硯回收緊了手臂,把凌粟抱在了自己懷里,小聲安撫著他:“沒事的...沒事的啊。”
一邊,他拿出手機,打給了坐在身后車里的陸云:“封住易行那邊的消息,無論是什么,那個女人說出來的所有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見。順便,把她這兩天的行程盤問清楚。”
“是。”陸云立刻應下。
“還有,再去查一遍李醫生的私人關系和易行還有旁系那邊的關系,要親近的。”賀硯回壓著眉頭,眼神冰涼,“易星科技和我父親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全部告訴我。”
“是,賀先生。”
“另外...開個套間,帶廚房的那種。”賀硯回嘆了口氣,“把家里用的人都帶過來。”
凌粟瘦成這樣,總該補補。
“賀硯回...”懷里的凌粟像是驟然驚醒般又叫了一聲,突然叫了一聲賀硯回。
但在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他卻又呆呆地安靜了下來。
他掙扎著,像是想起來。
賀硯回看著凌粟那種無助著自我支撐的樣子,安靜地靠在座椅的后背上,在等著凌粟艱難地半坐起來之后,直接伸手把人摟進了懷里。
“別動。”感覺到凌粟的掙扎,賀硯回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地順著,等到凌粟沒有明顯的反抗之后也沒有停下動作,“別動,馬上就到了,李醫生在等你了。”
“沒事兒的,什么事兒都沒有。”
“我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