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賀硯回硬是拗了說到半途的話。
凌粟看著沉在夜色中的賀硯回。他自己站在門庭的屋檐下,側身有一盞懸掛著的小燈。凌粟盯著那盞燈看了很久,最后應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賀硯回點點頭,“以后做飯和其他雜事,你都不用管。”
凌粟再點了點頭。
賀硯回也跟著點了點,最后撐著傘消失在了連成片的雨幕中。
凌粟上樓的時候,不出意料地在樓梯轉角處發現了等候自己多時的凌小木頭。
他穿著件套頭的衛衣,這會兒戴著帽子,正扯著自己的帽繩玩兒。
凌粟扶著扶手在原地站定,就看見了凌小木頭那糾結的表情。
“怎么了?”凌粟問。
凌小木頭把自己的臉都完全兜在帽子里,悶聲問:“你們今天...是不是去離婚了啊。”
“是啊。”
“喔...”凌小木頭悶悶地回答了一句,“好。”
“怎么了?”凌粟走過去,和自己弟弟一起在樓梯上坐下。
凌小木頭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臂彎里:“不知道,總感覺怪怪的...”
“你們會和好嗎?”即使知道不可能,凌小木頭卻還是抬起頭來這么問自己哥哥。
凌粟愣了一下:“我和賀硯回?”
“可他們是一個人啊。”凌小木頭眼神放空,糾結時候皺起的眉頭和凌粟的簡直一模一樣,“我有時候總覺得,當時他又瞎有站不起來的時候全都靠著你,現在他變得更好了,他理所應當要補償給你。”
“但有時候又覺得...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
“你別想太多了。”凌粟笑著摸了摸自己弟弟的腦袋,“這些問題...會解決的。”
凌粟無意讓賀硯回參與太多自己懷孕的過程,他感激賀硯回的好意,卻也并不代表著他會完全接受。
只不過...
仿佛是知道了凌粟的想法一樣,翌日在凌粟正起來打算自己去廚房的時候,就聽見了大門邊禮貌的敲門聲。
凌小木頭今天去學校報到了,這里就凌粟一個人在。
凌粟有些疑惑地披上了外套,走到門邊開門。
就看見了昨天晚飯時候見過的那位總是笑著的阿姨。
“凌先生,賀先生托我過來給您送早餐。”阿姨晃了晃手上的保溫壺,“我進去給您熱吧。”
凌粟有些驚訝:“不...不用了。”
“是賀先生的吩咐,您要是拒絕,我們也不好做,您說呢?”阿姨依舊笑得客氣,但卻讓凌粟無從拒絕。
他看著阿姨端著保溫壺進去廚房忙碌的樣子,總在想,自己告訴賀硯回懷孕的事情,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