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粟懷孕了也不怎么挑嘴,賀硯回帶來的幾個小菜一應都很喜歡。
賀硯回自己也找了個碗,在凌粟身邊坐下了,碗底盛著很薄一層粥。
“吃不下?”凌粟問。
賀硯回不愛吃早餐的毛病他是知道的,只要前一天胃不怎么舒服,第二天這位大爺肯定胃口寥寥,一般早餐在碗底能盛點兒東西都是看在凌粟的面子上。
現在他也不知道是怕誰...還是在碗底舀了些喂貓都嫌少的粥。
賀硯回的筷子潦草地在粥上劃拉了兩下:“昨天睡得晚。”
凌粟看了他兩眼,最后夾了點小菜去他碗里,繼而就轉回過頭去一邊喂貓一邊吃自己的。
等他吃完的時候,那邊的碗里也見了底。
今天外頭天色有些暗,天氣預報說有可能會下入冬以來第一場雪。
海城下雪不常見,凌粟說起來的時候還挺期待。
旁邊的賀硯回還在光明正大地翹班,一邊擼貓,一邊看凌粟收拾去店里要帶的東西。
最近這段時間,應該是凌粟最后能不帶什么防備就出門的時間了。
但最近他自己也有感覺,孩子長得越來越快,肚子估計過兩天就藏不住了。
沒什么太傷心的感覺,但總還是有點難以適應。
凌粟去店里也不用準備什么,衣服穿好圍巾圍上,站在門口等了半天發現里頭的人沒動靜,挪了兩步探頭進去看的時候。
發現賀公子竟然在洗碗。
“不是...你干什么。”凌粟都愣了,“洗碗機就在手邊啊。”
賀硯回把襯衫的袖子挽在小臂處,彎腰低著頭,頗有力量感的后背微微弓起,背影拉出了非常美妙的曲線。
像極了紳士在開一瓶經年的上好紅酒。
一點都不像在前任家里蹭了飯還洗碗的憋屈男人。
“我不想上班。”紳士理由還挺堂皇,“十點要開會,不去。”
凌粟抬手看了看表,現在九點四十五,按照賀硯回靠譜的司機大叔的車技來說,這點距離開車十五分鐘該是能到。
凌粟像是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最后就靠在門口安靜地等賀硯回洗碗。
賀硯回愛干凈,洗完碗還記得把周圍也收拾了,最后提溜著一小袋垃圾慢慢悠悠地朝凌粟走過來。
凌粟一看,十點整。
“你怕是人設崩得最厲害的總裁。”凌粟一邊鎖門一邊吐槽。
旁邊的賀硯回一手拎著凌粟的相機包,一手拎著家里的垃圾:“...是吧。”
他在自己家其實是沒崩的。
在市中心的房子兩個阿姨操持著所有事情,他回家基本只需要睡覺就行了。
兩邊老宅的傭人都多得驚人,賀硯回進去連衣服都不用自己脫。
但...誰讓這是凌粟家。
自己的人只能自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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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只是湊巧還是怎么,兩個人剛走出樓,外頭竟然就零星下起了小雨。
“你在這兒等著。”賀硯回伸手探了探雨勢,“我車上有傘。”
他的車就停在幾步開外,但賀硯回卻還是不準凌粟淋雨,只讓他站在門廳處等著。
他轉身,在邁進雨里的時候還回頭確定了眼凌粟還在原地,才自己匆匆大步向車走去。
賀硯回車里的傘是長柄傘。
傘尾輕輕點地的時候,凌粟的心莫名跟著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