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垂文?”夏小嬸正在和人打麻將,看見夏垂文進來,當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頭緊皺“你來干什么?”
夏垂文也不惱,反正都已經打定主意和夏思忠一家撕破臉了。
他開門見山“我來要回我家的老屋和地。”
夏小嬸的臉徹底的拉了下來,她刷的一下站起身來,大肚子撞在桌子上,粗聲說道“什么老屋,什么地,當初不都說好了嗎,拿你家那破房子和那幾畝地抵了你爸欠我家的錢。”
“我家是欠了你一萬五千塊錢沒錯,可這些年光是那些林地的補貼就夠償還這些欠款了吧。”
夏家分得的那十幾畝林地屬于經濟林,國家每年每畝補貼兩百元。
不等夏小嬸開口,夏垂文繼續說道“聽說夏玲雨前段時間剛剛在海市買了房子,海市的房子可不便宜,怎么也要一萬多一平吧,她一個剛剛參加工作的人,哪兒來的這么多的錢。還有她出國留學的費用,加上建這棟別墅的錢,少說也要四五百萬,我很好奇,你家哪兒來的這么多的錢,總不會是小嬸你打麻將贏來的吧。”
牌桌前的幾人聽見這話,不約而同的豎起了耳朵。
“你知道什么?”夏小嬸理直氣壯“那是你奶奶賣了自己的嫁妝換來的錢……”
在他家的刻意宣揚下,現在村子里誰不知道,夏奶奶以前是地主家的小姐,家財萬貫,哪怕后來家道中落,留下來的家產也足夠她家幾代人吃喝不愁。
“是嗎?”夏垂文打斷了她的話,他沒打算和夏思忠一家糾纏,只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范際昌。”
“什么?”夏小嬸沒反應過來。
夏思忠聽見動靜,正好從樓上下來,聽見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夏玲雨面色巨變,她眼角的余光落在牌桌前的幾人身上,提醒道“媽——”
夏小嬸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今天就到這兒了,咱們改天再玩。”
“好吧。”幾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客廳里落針可聞,夏奶奶緊緊的盯著夏垂文,面色難看,她撥弄著手中的佛珠,顯然是心存僥幸“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要我家的老屋還有地,”夏垂文說道“要不然我就把你們發我爸媽的死人財的事情捅出去,又或者我直接把你們和范際昌告上法庭,那是九年前的案子,現在還在追訴期內……”
九年前,夏父夏母去縣里賣菜的時候出了車禍,夏思忠告訴他,肇事司機逃逸了。
這事夏思忠沒騙他,但是話只說了一半。
肇事司機的確是逃逸了,但現場有人目睹了整場車禍的經過,并記下了肇事車輛的車牌號。
肇事車主可不正是范際昌。
范際昌的父親是隔壁丁市的首富,他得知范際昌撞死了人之后,就立刻叫秘書收買了警察局和目擊證人,又花五百萬堵住了見錢眼開的夏思忠一家的嘴,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按律,交通肇事罪屬于公訴案件,即便死者家屬不追究,檢察機關也會依法提起訴訟,所以私了是沒用的。
上一世,夏垂文是在十年后知道的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