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垂文從村里的一戶人家家里借來了一整套釀酒的工具,又從讓紀守亮從批發市場拉回來了十幾個酒壇子。
釀酒其實并不難,先將大米用溫水浸泡一小時,然后蒸熟成米飯,倒在簸箕上攤開冷卻,拌上酒曲,裝進缸里,加入適量的水,用塑料薄膜封口,發酵一星期,
等到缸里的酒液變清,就可以開始烤酒了。
烤酒是個技術活,火力過大容易糊鍋,火力過小烤不出來酒。
夏垂文在老屋前的空地上用磚頭搭起了一個土灶,土灶上架一口大鍋,這叫地鍋。地鍋刷洗干凈之后倒上酒糟,再在大鍋上放上酒甑子,酒甑子上面又架一口大鐵鍋,這是天鍋。
天鍋里要加滿冷水,這樣煮出來的酒蒸汽遇上天鍋之后就會液化成酒,然后一滴一滴地落到酒甑子腰部的斜槽子里,最后順著外接的竹筒流進酒壇里。
夏垂文雖然沒釀過酒,但有紀父在一旁盯著,倒也做的有模有樣。
燒火的柴是前段時間開荒清理出來的木頭,稍微大點的都賣給隔壁上山村燒炭的那戶人家了,剩下的幾十車小料全都堆放在農場隔壁的荒地里,已經晾干了,村里誰家缺柴燒了直接去拉就行。
天鍋里的水熱的很快,隔上一段時間就要換上一次,否則就起不到冷凝作用,蒸騰上去的酒蒸汽會跑掉。
這些熱水也不會浪費,村民們有要洗澡的都可以過來提,而且正好自留地里的豆角熟了,夏垂文種了三分多地,出個兩三百斤不成問題,他打算把這些豆角都制成酸豆角和干豆角。
制作干豆角也很簡單,燒開一鍋熱水,加入鹽,然后把豆角放入進去燙一會兒,再過一遍涼水,曬干就行。
制成的干豆角可以用作雞公煲的配菜,味道再鮮美不過。
最開始蒸出來的酒頭是不能要的,因為里面含有其他的雜質,而且幾乎不含酒精,但很快,濃郁的酒香就飄散了開來。
紀父接了些米酒,酒液在玻璃杯中呈現出均勻的米白色,透過太陽光又變成了耀眼的金色,這和他以往喝過的米酒大不相同,他試著喝了一口,而后眼前一亮:“好酒。”
他也說不出來這就到底好在什么地方,只是補充道:“比我以前喝過的五十年的女兒紅還要好。”
女兒紅是少數越釀越陳的,越陳越好的酒種之一。
只是五十年的女兒紅——
紀守亮的關注點一向與眾不同,他覺得這應該是個悲傷的故事。
夏垂文心道一聲當然,畢竟是靈泉水釀出來的。
相比于大米酒,做糯米酒的步驟就簡單地多了,只需將發酵好的酒液從酒糟中壓榨出來,靜置兩天后取上層清液裝入酒壇,密封保存一個月就可以享用了。
夏垂文一共釀了兩百斤的大米酒和一百五十斤的糯米酒,花了他將近五十點功德。
釀酒剩下的酒糟也有它的去處,二次發酵之后,是喂養牲畜的上好的飼料。
就在夏垂文和紀守亮忙著把釀好的米酒搬進谷倉里儲存的時候,慧娟嬸子找上了門來。
她問:“垂文,我家的地你要不要租啊?”
她家的地和紀守亮家的連在一塊兒。
夏垂文疑問道:“怎么了?”
慧娟嬸子說道:“你還不知道呢,最近好多人跑到村子里來包地,聽說都是來開農場的。”
這會兒村子里租地的價格已經漲到一畝一年一千塊了,夏垂文家的農場附近的地更是直接飆升到了一千八一畝。
不少村民現在都還在觀望,一是覺得與其把地租給別人,還不如租給夏垂文,畢竟夏垂文是自家人,又掏錢給村里修了路、改造了電網,聽說花了六七百萬呢。而且要不是夏垂文,他們的地哪里租得出去。
二來也是存了利益最大化的心思,這是之人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