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新居的事情忙完了,接下來就該處理另一件事情了——
夏垂文回頭看向二樓右側的窗戶,厚厚的窗簾將屋內的景象遮擋的嚴嚴實實,只偶爾在窗簾隨風飄動的時候,才有一兩縷光線透射出來。
那是江靈鈞的房間。
朦朧的美感,更能勾起人窺探的欲望。
是的,欲望。
夏垂文摸了摸心臟,這種感覺不算強烈,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最起碼他當年和齊夢曼結婚的時候,就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想來也是,當時的夏垂文,和齊夢曼攏共也就見過幾次面,之所以答應和她結婚,更多的是因為責任這兩個字。
在此之前,夏垂文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同性戀。
他上一輩子,年少時忙著讀書,給他爸媽掙臉。沒成想剛上大學沒多久,他爸媽就去世了,家產也被夏思忠占了去,哪還有心思談戀愛。大學一畢業,他就和齊夢曼結了婚,搖身一變成了工作狂。再后來,他被齊家趕出了家門,含恨走上了復仇的道路……
整整二十年,他每天都活在陰暗之中,過著鬼魅一般的生活。
因而重活一世,他迫切的想要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有親人,有朋友,有愛人……
“愛人。”夏垂文細細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眼,連帶著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他在想他為什么會對江靈鈞產生好感?
大概是江靈鈞長得很合他的眼緣吧。
夏垂文想著。
雖然俗氣了點,但也是人之常情。
第二天,江靈鈞是被一股肉香味喚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起身下樓,院子里,夏垂文正熬著藥。
糖瓜趴在他身旁的小桌上,身前擺著一碗荷葉煨肉,吃的正歡。
江靈鈞吸了吸鼻子,肚子跟著咕咕叫了起來。
他瞬間就把昨天燙傷手之后做出的務必遠離夏垂文的決定拋到了腦后,不由地抬腳向院子里走去。
“江先生,你起了。”看見他出來,夏垂文指了指身邊的板凳:“餓了吧,坐。”
說著,他拿過火鉗,從一旁的炭盆里扒出來一包荷葉煨肉,拍掉灰燼放到盤子里,用筷子扒開荷葉之后,將盤子遞給江靈鈞。
江靈鈞眼前一亮,他老老實實的坐了過去,接過盤子專心致志的吃了起來。
他彎著唇角,周身的愉悅幾乎化為實質。
連帶著夏垂文的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
眼看著江靈鈞碗里的煨肉快吃完了,他又從炭盆里扒出來一個土豆,剝好皮之后放進了江靈鈞碗里。
剛出爐的烤土豆又沙又軟,清香撲鼻,教江靈鈞胃口大開。
吃到一半,去養雞場喂雞的紀守亮還有過去幫忙的兩個保鏢回來了。
紀守亮眼前一亮:“好香啊,正好我餓了。”
夏垂文把埋在炭盆里的東西全都扒了出來。
紀守亮坐過來,拿起一個雞蛋,一邊剝殼一邊呼氣:“好燙,好燙……”
大概是肚子里有了食,江靈鈞人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他的目光落在咋咋呼呼的紀守亮身上,然后后知后覺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盤子。
正好身旁的人將剝好的雞蛋放進他盤子里,說道:“這個味道也不錯。”
江靈鈞兩眼微瞪,他總算是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