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信仰圣主,人們也都在千方百計地為自己的行徑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對欲望的放縱是人類的本性,是我們終身要去對抗的罪孽。而信仰是一種用來對抗的力量,孩子。”
而面對年輕神父真摯的話語,男孩只以一個輕蔑的笑,終結了這段對話。
“神棍”
他轉過身,跟著廚娘走了,筆直的背脊猶如一柄利刃。t恤上的,鞭子抽打出來的傷痕,血跡斑斕。
“公爵家的長子哦,那個孩子呀。”
次日,在拜訪弗萊爾星主教官邸,同卡羅爾主教喝茶的時候,伊安終于弄清楚了那個一頭亂金毛的男孩的身世。
“他是公爵的頭生子。”卡羅爾主教說,“他的生父是一名男oga,聽說是一位美人,可惜是個平民,只能做庶妻。公爵和那位oga只生了這么一個兒子。他們的婚姻雖然合法,但是沒有得到教廷的承認。所以那個孩子可以繼承公爵的部分財產,卻不能繼承他的頭銜。”
原來這是那個叫萊昂的男孩的名字并沒有出現在奧蘭公爵家譜和皇室族譜上的原因。
“你不用太在意他,伊安。”卡羅爾主教親昵地喚著伊安的名字。
他是伊安的同門師兄,aha,也同樣是夏利大主教門下備受器重的弟子之一。現年才五十不到的他就已坐上了一個星球的主教的位置,在教廷里都較為少見。
“你不用在他身上多花心思。”卡羅爾說,“其實那孩子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帕特農莊園。公爵很早就將他送去弗萊爾中心城的一所私立寄宿學校。不過這孩子性格頑劣,聽說他前陣子因為和同學打架被退學了。”
伊安回想了一下萊昂和孩子們互毆時的表現,并不太意外。
他反而有些為那個男孩難過。這孩子處于家庭的邊緣,得不到親人的重視和疼愛,并且還被不斷地往外推擠,無所適從。
“如果他很難相處,你也只用忍受這一個夏天。”卡羅爾笑著,于深紫色的長袍下交疊著修長的雙腿,“等開學了,公爵又會把他送走的。你只需要遵照教廷和大主教的指令,做好自己的工作,同公爵一家搞好關系。公爵可是個大忙人。我來弗萊爾星快五年了,除去重大祭典和節慶,連他一根頭發絲兒都見不著。”
“他一般在忙什么”伊安問。
“打獵,巡視自己的領土,鞭打囚犯,或者追逐年輕漂亮的oga”卡羅爾發出譏諷的嗤笑,“公爵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你已經見過他了,應該明白的。”
師兄的話里一股含蓄的曖昧讓伊安覺得不大自在。
“總之,”卡羅爾聳了聳肩,含笑望著小師弟俊秀的面孔和泉水潤澤過的雙眼,“大主教很看好你,希望你能引導公爵回歸正途,重新沐浴在圣主的光輝之下,拉近他和教廷的關系。而伊安你一直是個親切和藹,頗有人緣的人。大主教曾說過伊安的內心住著一頭雄獅。他認為你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
伊安沉默地微笑。
兩周前,在伊安剛剛穿上實習神父那身藏青色的法袍時,一封派遣令也送到了他的手上。
這一封由他的教導人夏利大主教親自簽發的調令上寫明,派遣伊安前往弗萊爾星,擔任奧蘭公爵教區的神父,主持那里的教會工作。
大主教最疼愛的養子卻被派遣到最偏遠的星球,這聽起來就像是流放。這個調令立刻引發了神學院和教廷里的一陣熱議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