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戰后,西楚的人被燕乘全數拿下。
翎花余黨被關進了地牢,他守在燕司翎的床榻前寸步不離。
看著榻上燕司翎蒼白的臉色,他心里愧疚萬分。雖說方才那個所謂的神醫說過燕司翎已無大礙,可是他心里卻還是不由得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阿翎,你快醒醒。待你睡醒了我便帶你去揚州可好?”
燕乘可刻意放低了聲音,生怕吵到了床榻上那安安靜靜的小胖墩。
可燕司翎的性子不該如此,他生性活潑,喜歡闖禍,如今卻安安靜靜地躺在這里不哭也不鬧,這哪里像他的樣子。
半個時辰后,江湖神醫被南越拉著袖子匆忙趕了過來。
一日見不到燕司翎醒過來,他這心里便不踏實。
南越覺得眼下這江湖神醫的話實乃不可信。
明明說了燕司翎已經無礙,可是他們瞧著哪里會像是無礙的樣子。
他依舊昏迷不醒,依舊毫無氣息。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慢些!老朽要摔了。”
江湖神醫滿臉抱怨,可他心里有苦他說不出。
“少給本太子找這些無用的借口,本太子讓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莫要有這么多的說辭,可明白了?若是反抗,本太子今日就殺了你!”
南越黑著臉警告,眸中只剩怒意。
聽他這般說,江湖神醫哪里還敢說話,只得認命地被他拉著走。
他們都是些皇室的人,他哪里敢惹得?
燕乘聽聞外面的聲音,警惕了幾分。可那聲音傳來,他便聽出了那是南晉太子的聲音。
南越心急不已,一腳將門踹了開來,無視燕乘陰沉沉的臉色后,徑直將江湖神醫拽到了燕司翎的床前。
“給本太子好好瞧瞧,為何阿翎還不醒。若是敢有隱瞞,我即刻殺了你。”
南越又是一番警告,江湖神醫哪里還敢有說辭,忙不迭地滾到燕司翎的榻前,皺著眉給他把脈。
燕司翎的傷同他想得分毫不差。
他不是被箭射中,而是中了毒。
且箭上的毒無藥可解。
可身后的兩大閻羅正盯著他,他怎敢把事實托盤而出。
“兩位殿下,這位小公子……小殿下的傷…”
江湖神醫險些又叫錯了人,他方才才知道原來這次受傷的人乃是北燕的十八皇子。
他這次可謂捅了皇子窩了。
聽聞燕司翎的傷,兩人齊齊出聲:“如何?”
江湖神醫看著二人的反應,心里越發害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才能讓他們接受這個事實。
“阿翎是不是中毒了?”
南越率先開了口,語氣帶著一絲僥幸和渴望。他渴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他渴望燕司翎只是睡著了。
燕乘神色一黯,長眸斂著恨意和愧疚。
江湖神醫聽聞南越的話,又瞧見他們這般心情,縱使心里無奈也只好點了點頭。
“小殿下的毒……無解。”
江湖神醫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救不了他,也不想打破二人的期待。
可事實如此,他再無法隱瞞。
這個消息再次宛如一根針刺痛二人的心。他們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屋內出奇的安靜,南越和燕乘的心思各異。
江湖神醫不知道此刻該說什么,又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