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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裴奚若深刻體會到了,總裁這職位,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的。
傅展行初一這天便去了集團。
昨晚知道這個消息時,她很失望新年第一天,不能和喜歡的人一起賴床,還有什么意思。
“你以前過年也這么忙嗎”裴奚若勉強送他到臥室門口,睡眼惺忪,問出今天的第一句話。
社畜還有七天假呢。
他吻了下她,“忙過這一段就好了。回去睡覺。”
“我可以送你下樓呀。”她打著哈欠。
“不用。”他直接把她抱回床上。
結果,裴奚若順手一攬,又拉他親昵了好幾分鐘,報廢掉一條工整領帶。
傅展行只得去衣帽間又換了條。
昨夜畢竟鬧得有點晚,裴奚若方才全憑本能耍流氓,這會兒困意襲卷上來,沒等他出來,便一頭栽倒睡著了。
睡醒以后,才漸漸回過味來。
商業斗爭上的事,她不了解。
不過,傅展行打電話時,她偶爾也能聽見只言片語。知道他這么忙,應該是因為沈郁。
沈郁啊。
這個二人世界的殺手。
她詛咒他盡早滾回芬蘭去。
也許真是這詛咒生了效,二月份時,裴奚若收到了沈惜的來電。
彼時,她正在工作室里,籌備參加一個平城市版畫邀請展,兩只手握緊膠刮,正要用力往下按。
這是個很考驗臂力的動作,力道稍稍不準,印出來的顏色便會有偏差。
聽見電話鈴,她并未第一時間接起。
在印完第一版之后,才擦干凈手上沾的顏料,拿起手機。
陌生號碼。她一般是不回的。
恰好,第二通電話打進來。
“喂”她接起。
“裴小姐”那邊的聲音很柔,“我是沈惜。”
這個名字,裴奚若當然記得,且比“沈郁”印象更為深刻。按理來說,她對沈惜應該也沒好感,可事實上,感覺卻有點小復雜。
有種不知道她是好是壞。撲朔迷離的味道。
裴奚若轉身,拖了條椅子出來坐下,用一貫的語氣詢問。“你找我有事”
沈惜像是來坦白的。
裴奚若這才知道,這一年多,沈郁明里暗里,對傅氏動過無數次手腳,都被傅展行及時察覺了。
“他和我說,是想奪取傅氏,其實我覺得,他更想搞垮它。”沈惜輕聲道。
沈郁在芬蘭時,曾意圖勾結那邊的通信商,也曾試圖引資卷土重來,但傅展行給的掣肘太多,他無法施展手腳。
恰好,趁傅老爺子腳傷,沈郁光明正大地回了國。
然后,利用自己在國外發展的人脈,給當地一家公司注入大量資金,本想一擊脫手,沒料,傅氏的反應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而之后傅氏的圍追堵截,更是他沒有想到的。
接二連三的失敗,刺激了沈郁,他鋌而走險,將商業機密出賣給了另家公司。也正是此舉,讓傅展行掌握住了確鑿證據。
“現在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如果傅氏起訴的話,也可以判刑。”沈惜嗓音平靜。
裴奚若覺得,她這態度,完全不像沈郁口中的妹妹。
她趿拉著拖鞋,去接水喝,“你是他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