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也救不了你,你注定敗在我手下。”李琢言齜牙一笑。
話是這么說,不過下一秒,她還是像只花里胡哨的小蝴蝶,快速飛回了自己的位置。
高二16班有兩大話題人物。
一個是英俊沉穩,競賽獎牌拿到手軟的天之驕子傅成蹊。一個是張揚俏皮,以美色出名的藝術生李琢言。
他們的名字,也巧得像出自同一人的手筆。
閆信德接手這個班時,出于班主任的敏銳度,將兩人的座位調開十萬八千里。
可惜,李琢言長了腿,下課時分,動不動跑到傅成蹊桌邊。
剛開學那陣子,班里的女生很不屑。她們是來好好讀書的,像她這樣成天纏著帥哥,像什么樣子。
有知道內幕的同學悄悄透露“李琢言倒追了傅成蹊很多年,一直被拒絕。”
聽說這個,有人心里舒坦了不少。
李琢言才不管他人怎么想。
她追傅成蹊追得樂在其中。
只是今天有個小意外。她吃著冰激凌,小腹忽然一陣絞痛,一陣熱流下涌,連忙回到店內,買了包衛生巾。
她來例假日期不準量又大,裙子弄沒弄臟都是個未知數,哪還顧得上招惹傅成蹊。一路貓著腰結賬,逃之夭夭了。
這樣潦草收尾,李琢言當然不甘心。
“你下車時沒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啊”她斜靠在他桌邊,笑瞇瞇的。
傅成蹊翻開一本新的競賽題集,他的字筆鋒遒勁,就連簡單在題號上挑個勾,都別樣好看。
他邊打勾邊道,“不失望。”
“別這么說嘛,”李琢言清了清嗓子,循循善誘,“你要坦誠面對自己啊,我追了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感覺。”
斜前座有男生扭頭過來,“李琢言,你搞錯邏輯了吧,就是因為他沒感覺,你才追這么多年。”
“趙初陽,閉嘴。”李琢言兇巴巴的。
趙初陽做了個鬼臉,轉過去了。
她干脆坐在趙初陽旁邊,側身專注地看傅成蹊,笑容堆滿,“你在干什么”
傅成蹊耐心回答,“挑同類型題。”
“我一看到數學就頭大,虧你喜歡。”
“我記得你以前也學過。”
“那都是小學的事了,”李琢言掃了題集上的復雜圖形兩眼,語調坦然而歡快,“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就趁早從歧途離開啦。”
這想法倒是對。傅成蹊點出“你纏著我也是誤入歧途。”
“不。”李琢言彎了下眼梢,“這是我的歸宿。”
她不是嫵媚的長相,眼下有一弧恰到好處的臥蠶,明亮又甜美。可眼珠轉啊轉,總能添那么幾分靈動的風情。
讓人無法招架,像是下一秒就會被她拉進漩渦。
傅成蹊筆尖頓了頓,在紙上留了個偏深的痕點。
李琢言身邊從不缺男生眾星拱月。
然而,卻總來騷擾他。
這悠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幼兒園。
那時,她就成天糾集一幫小男生,對他威逼利誘,要他做她的第十八個男朋友。后來,兩人進了同一個小學、初中,直至高中再度同班,她收斂了幾分蠻橫之氣,卻更加無孔不入。
有時候兩人說著話。
她上一秒手掌扇著風,“今天真熱。”下一秒就可能扭頭對他道,“不如你做我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