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祁煊也在心中默念著同一個名字。
沒想到那脾氣大的丫頭還有這本事
這時,一個端著托盤的伙計走到兩人身旁來,打斷了兩人的怔忪。沒等莫云泊出聲,祁煊抬手就往里頭扔了個金錠子。
伙計頓時一驚,堆著笑問道“公子貴姓。”
祁煊摸摸下巴,“我嘛,姓祁。”
這邊伙計正端著托盤離開去報賞,突然不遠處響起一個聲音。
“子賢表弟”
就見一個身著暗綠色繡銀色云紋圓領錦袍的男子,大步朝這邊走來。他身材碩長,俊眉朗目,端得是英俊不凡。
其實賀斐早在之前祁煊爆出的那一聲大喝時,就看到了旁邊的莫云泊,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身嬌體貴的表弟,竟然不吭不響就來了蘇州。
賀斐的父親賀知府乃是莫云泊的親舅舅,賀莫兩家乃是親家。賀斐雖與莫云泊見面不多,但卻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詫異之余,他不免又在想,莫云泊這番來蘇州莫是有什么事要知道他這表弟可是與一般的勛貴子弟不同,從不沾染朝中之事,明明年紀也不小了,卻是閑云野鶴,成日里沉迷于奇技淫巧之中,一事無成。
尤其他此番來蘇州,卻沒和家里這邊打招呼,更是讓賀斐疑竇叢生。
所以說一個人心性左右著他的思想和行為處事,賀斐雖未出仕,卻因身份關系密切地關心著朝中動向,難免會多思多想。尤其莫云泊身份不一般,他身為衡國公府五公子,衡國公府作為太子外家,乃是擁護太子一系的中流砥柱。雖莫云泊表現地似乎并不愿意沾染朝中之事,但身在這泥潭之中,又哪能真正能撇清。反正讓賀斐來看,他這表弟沒他表現出來的這么單純。
且不提這個,莫云泊在看見賀斐后,當即就明白是誰連累自己了。他有些無奈地看了祁煊一眼,才撐著笑上前與賀斐寒暄。
“表兄,別來無恙。”
賀斐點點頭,面帶責怪之色“你是什么時候來蘇州的,怎么沒去家里。前些日子我爹還提起了你,說是小姑姑打算與你議親,這議親之事如何了”面色責怪,口氣卻是十分親近。
所以說賀斐還是不夠了解莫云泊,兩人雖是表兄弟,到底一個在京城,一個蘇州,天南地北相隔又何止千里之遙。賀斐并不知道莫云泊這趟之所以會輕裝簡行來到蘇州,也是為了躲避他娘要與他議親之事。
不知該如何回答,莫云泊索性便回避了,“表兄莫怪,子賢也是剛來蘇州沒幾日,因為帶著朋友,才會沒有去家里拜見舅父大人。”
既然提起這朋友,賀斐自然將眼神移至祁煊的身上,“這位是”
其實賀斐早就看見祁煊了,認真來說他是看到祁煊,才會看到旁邊的莫云泊。他也心知這表弟所交之人必非等閑之輩,便等著表弟出言介紹。
“這位是我的一位知交好友,姓祁,名煊。”
莫云泊并未往深里介紹,但祁是國姓,能姓祁的,自然是宗室子弟無疑了。賀斐是曾有耳聞表弟與京中一個出了名的渾人安郡王乃是至交。這姓祁,又這么年輕
“難道這位就是安郡王真是久仰久仰”賀斐拱手為禮。
其實這就是客套話,換成一般人,大多都是哈哈一笑寒暄兩句也就罷了,偏偏祁煊不是個一般人。就見他斜挑著劍眉,用那種聽不出什么意味的口氣道“這久仰是久仰的好名聲,還是壞名聲啊”
態度有些懶洋洋,還有些令人憎恨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