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爺愿意讓你攀呢”祁煊手撐著下顎,半歪在椅子上,往前欺了欺身。
秦明月僵著臉,半響才憋出來一句“那您是想聽實話,還是想聽假話”
祁煊往后一靠“得了,你也別跟爺說實話,爺的自尊心都快被你打擊沒了。”這么說了一句,她突然變得咬牙切齒起來,似乎十分無奈“你也就仗著爺拿你沒辦法,換成別人,爺早就將他大卸八塊了。”
本來是一句戲謔的話,突然話音一變,顯得有些情意綿綿。秦明月突然有一種錯覺,好似兩人似乎是一對小情侶,女孩兒惹了男孩生氣,男孩既是無奈又是深情的這么說了一句。
一個寒顫襲來,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愈發不敢抬頭去看這人了。
僵持了半天,秦明月實在頂不住頭頂上灼灼的眼神,就想打退堂鼓。
“那啥,要是沒事,我先走了。”似乎感覺有些對不起這個特意來幫忙鎮場的大佛,她又補充了一句“最近很忙。”
“你還真是狼心狗肺,用完就扔啊。”祁煊伸手點了點她,頗有些無奈道“合則爺跟你說了這么多,都是廢話了。你知不知道那何慶園找了孫小四兒,請他來封了你這廣和園。爺幫你辦了這么多事兒,陪個茶都不愿,合則你良心都被狗啃了。”
秦明月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好一會兒,才將孫小四兒和孫珩對上號。
何慶園請了孫珩來封廣和園,孫珩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倒是有這個能耐,可
她忍不住有些疑惑地望了祁煊一眼。
祁煊惡劣一笑,“那何慶園的老板,是孫小四兒以前的老相好。”
好吧,秦明月明白了,轉瞬間想起孫珩前陣子莫名其妙的行舉,一陣強烈的惡心感上了心頭。知道歸知道,可真這么明晃晃地戳出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看著秦明月臉上的表情,祁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叫有備無患,時時刻刻準備抹黑別人。也是祁煊以前時時刻刻不忘挖人墻角,也怕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先下手為強。雖然孫小四兒那小子說了不會跟自己搶,但誰知道呢尤其這丫頭素來的沒眼光。
笑過之后,他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就憑這件事,爺讓你陪個茶,這要求不過分吧。”
話都說成這樣了,秦明月只能走了過來。
她先是摸了摸祁煊手邊的茶盞,見里頭的茶水已經涼了,便端著轉身出去換茶。整個過程中,祁煊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讓她如芒在背。
磨蹭了一會兒,秦明月端了兩盞茶回來了。
先給祁煊端了一杯,又擱了一杯在旁邊,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坐下后,她先順了順袍子下擺,才低著頭端起旁邊的茶啜了一口。
“瞧你現在這樣多招人稀罕,別每次看到爺,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到她那乖巧的模樣,祁煊恨不得伸手去摸摸她腦袋,可伸手又怕嚇走了她,于是就這么嘴賤了一句。
所以說這祁煊的嘴里有毒,每當秦明月好不容易決定和他和平相處時,他總能很輕易地撩起火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算不去理他。
祁煊沒話找話說“對了,莫子賢給你的信里說了啥爺來的一路上,好幾次想打開來看看,都忍住了。”
不提這還好,一提這秦明月臉色就陰了下來。
她強壓著火氣,沒有說話。
祁煊似乎沒看到秦明月的臉色,又道“我沒把你在京城的事告訴莫子賢,我想著反正你們之間也沒什么可能,八月初八莫子賢成親這事,我好像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