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邊連著催了幾遍,所以秦明月有些急,把菜飯裝進食盒里,連衣裳都沒來及換,就拎著去了。
一進門,祁煊眼睛就亮了,眼珠子不落地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秦明月被他看得窘迫,不禁后悔剛才應該換身衣裳來的。
“你穿這身好看,比上次被我撞見你和莫子賢出去喝茶還好看”不知出于攀比的心情,還是什么,祁煊這么說了一句。
秦明月哦了一聲,挽著食盒走過來,將之放在桌上,打開蓋子,從里面往外端菜。
菜正熱著,還冒著煙氣,祁煊眼睛在桌子上脧了個來回,不禁贊道“還挺了解爺的,知道爺喜歡吃葷食。就這魚爺不愛,剔刺費勁兒。不過既然是你做的,爺還是決定將它吃完。”
這人時時刻刻不忘嘴賤,可又盡喜歡說些撩撥人的話,秦明月決定充耳不聞,將木箸在碗上擺好,擺出一副請享用的樣子。
“你站著作甚,坐下啊難道說你站著,爺吃著,爺可沒那么不要臉。”
祁煊嚴令要求,秦明月也只能坐下了。
可惜沒碗也沒箸,她根本沒準備自己的,秦明月本是要起身去拿,祁煊一把擋住她,“叫個人去,還用得著你。”
很快就有人送來了碗筷,等到秦明月持起木箸,祁煊才拿起木箸道“吃吧。”
祁煊吃起飯來,就是狂風掃落葉的模樣,而秦明月卻是從始至終就在數碗里的米粒,連菜都不夾。祁煊停了下來,夾了一筷子菜擱在她碗里,“怎么不吃”
“我在吃啊。”
說著,她掩飾地從最臨近自己的菜盤里夾了一塊清炒萵筍。
“就你這種吃法,跟小貓似的。”
二話不說,祁煊就開始往她碗里夾菜,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么,就葷的素的夾了堆尖兒一碗。
“吃吧。”怕她敷衍自己,祁煊又道“吃完。今兒這頓不是來謝我的嗎所以你得聽我的。”
于是,秦明月只能吃完了。
飯罷,兩人飲茶消食。
大抵從未這么相安無事過,一時之間兩人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而祁煊也是前所未有的安靜。
秦明月低著頭喝茶,突然祁煊擱下茶盞站了起來“爺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沒辦,就不多留了。”
秦明月忙站了起來,卻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點點頭。
祁煊垂下頭,有些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這道目光轉瞬即逝,道“吃了你的飯,爺承你的情。還是那句話,若是在外面唱堂會的時候,有人為難你,就報上爺的名號,想必這京城還沒有人不長眼的招你。”
秦明月怔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祁煊道“瞧你的那別扭的樣子,反正爺說了,你記住就行。”
說完,撣撣衣袖便走人了。
留下秦明月一個人站在那兒,半晌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