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廣和園,四喜已經牽著馬走了過來。
接過韁繩,祁煊翻身上馬“你回府,爺進一趟宮。”
“是。”
劉家的鎩羽而歸,讓一眾等著看動靜的人家當即打消了心中那點兒小心思。
再來廣和園之時,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和藹。
而與此同時,安郡王看中一個戲子的事兒也廣為流傳。若說之前只是小范圍的流傳,現在則是大范圍的,哪家擺個酒吃個茶什么,都會偷偷的議論兩句。
鎮北王妃得知這一消息,臉都氣青了,當即將祁煊叫到鎮北王府去,數落了他一頓。
可她數落他的,祁煊卻是充耳不聞,實在被說煩了,扭頭就走。
于是,鎮北王妃又被氣病了。
這一切秦明月并不知曉,她還是按照她的章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來請她去府上唱堂會的人家越來越多,有的是府上擺酒辦事,有的則是全為了看戲而來。
經過這幾場堂會,廣和園的名頭乃至秦生的名頭,徹底在貴人圈兒里打響了。大抵是為了表現自己的不一般,大抵或是沒話找話說,看過秦明月戲的人都在這么鼓吹著,這么一來二去,一些真正的貴人府上就有些坐不住了,紛紛命府上的下人前來請人。
何錦將一張名單遞給了秦明月,她接過來看了看。
這張紙上的名號俱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權貴,大抵連何錦都沒想到,也不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事情竟然就發展成了這樣。
若說之前,他們還在對各個府上的下人卑躬屈膝,好言相對,而現在事情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總是在創造奇跡。
何錦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秦明月,自打和秦明月接觸以來,何錦從一開始的質疑、不信,到現如今徹頭徹尾的信服。
其實連何錦自己都沒發現,他變了許多。以前他自己做老板之時,也許對廣和園是真心實意的喜愛,卻從未投入過進去。大抵也是源于心底的不自信,碰到困難甚至是刁難之時,他總是聽之任之。而現在他似乎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老板,為廣和園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著。甚至以前許多他不屑做的事,例如去和一個下人周旋,可現在他卻是甘之如飴,因為就照這個勢頭,他幾乎可以預料到若干年后,廣和園的名號會傳到大江南北,天下聞名。
而此時,秦明月的眼神也很復雜,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名字。
黔陽侯府。
莫云泊定親的那戶人家。
他定親的那名女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是不是很美,可不管美不美,至少
秦明月突然不愿再想下去,擱在紙上的食指也從那個名字劃過,移到旁邊的一個名字。
“就這一家吧。”
禮部侍郎李家。何錦在嘴里默念了一遍,才道“這禮部侍郎李家的家風最是嚴謹不過,家中子弟從不流連,僅有一人就是府上的三公子,是個耽于玩樂的,但還未流傳過什么不好的名聲。”
秦明月點點頭,明白何錦的意思。
其實這何錦是個十分聰明的,很多事情他看破卻不點破,例如像這種篩選人家的過程,他從沒有說過,卻一直在這么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