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宴撤了桌,洪蘭溪素來是個不怎么會與人交際的,再加上她官話說得不好,不好意思和其他府里的姑娘攀談,也不認識其他人,就獨自一人倚著欄桿賞魚。
站了會兒,突然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不免轉頭往水榭里看了一眼
水榭中,夫人們那一桌還在進行著,俱都些衣著打扮光鮮華麗的夫人們,而她娘洪夫人端著一臉笑正在和人說話。
她當即打消了想去找娘的心思,見到旁邊站了一個丫鬟,便走上前低聲問她哪兒有凈房。
這圓臉細目的丫鬟也是個規矩好的,一見客人如此說,當即說領著她去凈房。
一路隨著這丫鬟往外行去,洪蘭溪都快被繞昏了頭,才到了一處院子。
兩人進了院子,院中十分安靜。
“姑娘,您進去吧,奴婢在外面等您。”這丫鬟指著一個門說。
洪蘭溪也沒多想,便點點頭,推門進去了。
進門迎面就看到有個男人站在里頭,她當即就想尖叫,誰知被來人沖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秦明月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恭房里根本沒地方躲藏。
“姑娘,你千萬別吱聲,我并不是壞人,我也是被人引來用恭房的。另外,你不要擔心,我并不是男人。”稍微停頓了一下,見對方沒再掙扎,她又道“若是你答應不吱聲,就眨眨眼睛,我就把手松開。”
說這段話的時候,她用的是女聲,聽見這聲音,洪蘭溪就放松了身子。
她眨了眨眼睛,秦明月當即就松開手來。
哪知剛松開手,洪蘭溪就宛如連珠炮似的開問了,“你為什么女扮男裝你是哪兒的人啊,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你該不會是這府里的姑娘吧,打算女扮男裝出去玩”
洪蘭溪從小在云南長大,云南那地方民風開放,女子是可以隨意上街的。可來了京城,卻行為舉止都要被人管束著,連大街都不能上了。最近這些日子里,她在家里都快被悶瘋了,也曾動過女扮男裝上街的念頭,可惜一直被洪夫人看著,沒能得逞。
突然碰到這樣的事,對方生得這么好看,又是個姑娘家,她也沒往是壞人方面想,只當對方打著跟自己同樣的主意。其實也是明白就李府這樣的人家,尋常壞人也混不進來。
秦明月沒料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怔了一下,道“我并不是這府里的姑娘,我到李府是來做事的。因為內急,便被下人引到了這里來,沒想到竟會與你撞上。”
“哎呀,我也是被人引來的呢。”
“跟你來的那丫鬟呢”秦明月突然想起,方才兩人在里頭說話的聲音并不低,按理說外面的那丫鬟應該能聽到,可卻一直沒有人進來。
洪蘭溪搖了搖頭。同時,她也發現了這一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