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開新戲免不了要宣傳,可怎么宣傳呢
傳單外面正發著,先到有禮也正在做著,不免就將心思動到了海報上頭。
有海報做宣傳,才相得益彰。
可現當下的畫兒卻是以抽象為主。這么說吧,找個畫藝大師來畫個肖像圖,女子大多都是鵝蛋臉或者瓜子臉,男子大多都是方臉或者國字臉。至于為什么會這樣一來是當下人并不懂立體素描的道理,二來也是畫作都是以時下人欣賞為主流。
例如唐朝畫里的美人兒都是豐腴的,彰顯高x豐t,而宋明時期,女子大多都是削瘦的,以削肩纖腰為美。至于男子,哪個朝代都講究天圓地方一臉正氣相,自然要是方臉國字臉才好。
只有那些舶來的洋教士所擅長的洋畫,才能回歸本身事物的幾分真實感,可還是不如融合了當代各種審美觀以及立體素描等理念的秦明月。
秦明月是不懂作畫,但無奈她身邊有個擅長畫的,這個人就是何錦。
作畫本是何錦個人愛好,造詣談不上很高,但也還能入人眼。秦明月突發奇想要弄張海報。將這事提了,又聽說何錦本人就會畫畫,便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議提了提。
而何錦也是個一點就透的,聽了秦明月說,只是琢磨了一晚上,就懂得了其中的真意。
而這幅海報就是何錦之作。
海報提前半個月就掛了出來,吸引了無數過路行人紛紛側目。
整副畫的基調顏色與作畫模式,都顛覆了當下人們對畫作的認知。看著倒是像那些洋人們的洋畫,可細看卻又不是。再沒見過這么特別漂亮的畫兒,更甚是說再沒見過畫兒上這么美的人。
不光美,還有幾分妖異感,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可不是尋常人嘛,海報的最下端用白色顏料寫了幾個大字和一行小字。
大字寫著秦畫,小字則寫著新戲開演的時間。
這樣一副畫給人了無限的遐想與猜測,讓人忍不住就會去想畫中的女子到底是誰,為何表情又是如此的凄楚與絕艷,還有那嘴角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停駐腳步的路人紛紛進戲園子詢問,這才得知畫中的人叫做秦畫,而廣和園馬上要開的戲也叫做秦畫。
有不少人當即就訂了新戲開演當日的座兒,也有人礙于高昂的票價而卻步。不管怎樣,因為這幅畫,京中最近有不少人在議論秦畫這部戲的,甚至廣和園以及秦生的名字也被人提了一遍又一遍。更甚者還有不少人為看畫兒而來,這倒是秦明月當初始料未及之事。
到了開新戲的當日,廣和園離最大的那個戲廳中坐滿了看客,能加上座兒的地方都加滿了,特別熱鬧。
俱是早先看過嫦娥的人,知道這廣和園的戲不一般,再加上之前廣和園提前做了宣傳,門前又擺著那幅畫兒,所以早先便有許多人訂了座兒。
不僅如此,還有許多人沒訂到座兒的。實在沒辦法,何錦和秦明月商量后,決定今日多開一場。下午和晚上各一場,也就是意味著哪怕在不加場的情況下,秦明月也要一日演兩場戲。
不過秦明月倒并不覺得有什么,打從李府回來,她就宛如打了雞血也似,顯得格外振奮與努力。也是危機感太重,總覺得自己必須做出點兒什么來,給自己增添一定的砝碼,至少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別人想打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也似。
且不提這些。
三聲鑼聲響過,戲廳里便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戲,開場并不是婉轉而悠揚的樂聲,而是一種很奇怪,很詭異的聲音,讓人聽著聽著,就不禁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暗紅色的幕布就在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情況下打開了,開場就是一個男人跪在地上,一面念念有詞,一面在地上燒著紙錢。
“畫兒,畫兒,你千萬莫怪,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家世代務農,好不容易出了我這么一個士子,我那座師看中我,想招我為婿,我實在不想白白耽誤數十年,只為了一步步往上爬本想與你商量,你為妾她為妻,但我心中的妻子肯定是你的誰知你竟如此烈性,一時想不開投了井,你這不是讓我成了負心薄意之人罷了罷了,我會一直念著你的,明年此時,我再來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