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夸獎了。”
“爺有沒有夸獎,你應該心里清楚。嘿,我就鬧不明白了,別人是生怕自己被人瞧低,偏偏你總喜歡往低調處弄。怎么你還懂得過猶則不及韜光養晦的道理啊”
秦明月苦笑,良久才說了一句“因為我是女子啊。”
這個世道對女子太過嚴苛,她真不認為出太多的風頭是好事。她會站在臺上,是喜歡,是不得已而為之。即是如此,她也是女扮男裝的,因為她十分清楚若是被人知道自己是女子,會給自己帶來多么大的煩擾。
聽到這話,祁煊陷入沉默之中,秦明月說的意思他懂。
大抵也是聊開了,祁煊多了幾分想聊下去的沖動,讓秦明月坐下之后,就開始訴說當下大概的局勢。
與秦明月的料想差不多,雖然太祖和先帝已經做過許多努力了,可傷口里的膿依舊沒有拔除,甚至爛得更加厲害了,只是現在還保持著表面上的一種和平,讓大家還以為是太平盛世。
只可惜這太平盛世就宛如鏡花水月,可能丟一塊兒石頭下去,就足夠打碎了。
“那就沒辦法了嗎”誰也不想當亡國奴,更何況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像他們這種社會底層的人,恐怕是時會更慘。
祁煊自嘲一笑“這不該是我們操心的事,就算想操心也操心不過來。”
可是
“我還是想做些事情。”秦明月抿著嘴角道。
即使明白這些事情是自己沒辦法去管的,可沒辦法管,就能不管了不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種大話,聚沙成塔,聚少成多,每個人做上一些,總比什么也不做的強。
就好比買人,秦明月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大勢,她只能盡自己微薄的一些力量,不求有功,但求無愧于心。哪怕有一日真到了那種地步,最起碼她可以告訴自己沒白來一趟。
“你想干什么”
“郡王爺聽過義演嗎”
“義演”
“就是演戲給人看,收上來的銀子卻捐出去。”
“捐出去,捐給誰”
“災民啊。不管是開設粥棚也好,還是發給些衣物也罷,有一點總是一點。”
祁煊震驚之后,目光越發暗沉,黑黝黝的,像似口井。不過是須臾,他眼中閃過一道耀目的光芒,笑道“你這是在玩火。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