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來,速度就快了。
秦明月很懷疑祁煊的眼睛是怎么長的,怎么就能毫無停頓且健步如飛的往前走。反正在這種環境下,她視線的能見度極低。
只可惜命運似乎總在跟他們開玩笑,明明分了十幾路,偏偏他們這一路被人追了上來。看樣子對方派出來的人不少,因為后續已經有人帶著許多人,分兵幾路撐著火把四處搜捕。
顯然是他們已經追到了馬,見馬上無人,就調頭往回搜捕了過來。
這期間,他們躲在樹上,躲在草叢中,已經躲開了兩撥人的搜尋。無數次秦明月的心快跳到嗓子眼里,又落了下去。
又躲過了一撥人,四周安靜下來,秦明月忍不住開口道“你說,咱們能逃出去嗎”
祁煊的聲音響起“有爺在,你怕什么。”
說著,他又站了起來,將秦明月扔在背上,繼續往前走。
他在喘。
其實經過了這么久,祁煊的體力已經是在透支了,尤其又帶了秦明月這個負累。
她趴在他肩頭上,小聲道“不然你放下我自己走吧,我知道你若不是帶上我,估計早就逃出去了。”
此時的秦明月,心中滿是負疚感,自己幫不了什么忙,還拖累了他。她能感覺到他的汗不停地往下淌,呼吸也沒有之前那么平穩。
祁煊抬手揮開幾根擋路的樹枝,才反手打了她屁股一下,“你就這么瞧不起爺我說能帶你出去,一定能帶你出去”
秦明月被打了一下屁股,當即有些懵了,正在想她應該是什么反應,就聽到他戲謔的聲音“你瞧著爺待你這么好,有沒有特別感動”
須臾,秦明月才低低地在他背上嗯了一聲。
“感動就行。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報之,你算算,爺救你多少次了”
秦明月也就擱在心里數,半晌才答他“四次”
祁煊饒有興味的哦了一聲,“哪四次”
“上元節那日一次,慶豐班從蘇州來京城一次,在李家那次一次,還有就是這次了。”越說秦明月心里越愧疚,越說她聲音越低。
他笑了起來,“你倒是沒算錯啊。不過你們從蘇州出來那次,不是爺出的手,但和爺也是有點關系的。對了,一直沒告訴你,我把你二哥給要回來了,估計你這次從河南回去,就能見到他。”
秦明月的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我二哥,你是從哪兒把他要回來的”
祁煊頓了一下,“這地處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你二哥沒出事,之所以一直沒露面是有其他原因。本來你們到京城的時候,他應該也到了京城,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給耽擱下了。”
秦明月再沒有說話,一直以來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壓在她身上的那層網,不知何時消失了。
她突然有一種錯覺,她是怎么也沒辦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癢,她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著他的側臉。
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卻又無從說起,只能緊緊了自己環著他頸子的手,將臉埋在了他的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