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臉。”她將臉湊到祁煊跟前,又拉著他的手撫在上面,“我其實是假打,利用視線的死角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對唱戲出身的我來說并不是難題。”
確實如此,看似秦明月方才噼里啪啦打得挺響,實則連點兒紅印子都沒有。
“可”
“你有沒有想過,母妃她老人家為何表現如此怪異”
“她素來就是個為所欲為慣了的,只要入不了她的眼,她一概看不順眼,她的那兩個兒媳婦都是她自己親自選的,你是我定要娶回來的,她可不是逮著勁兒打你臉。”祁煊一臉惱怒道。
所以說男人即使聰明,也容易被假象蒙蔽了雙眼,認真說來應該是祁煊從沒將鎮北王妃放在眼里,對她固有的形象就是如此,所以才會輕易被騙過。
可秦明月不是,她與鎮北王妃從未接觸過,作為一個局外人去看,免不了就看出許多端倪來。其實方一開始,秦明月也是聽信了祁煊的說辭,覺得那兩個丫頭肯定是故作聰明才鬧了今日這一出,直到在正院里見到那個身著品紅色比甲的丫頭。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娘為何會讓那丫頭大刺刺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讓你沒臉,故意惡心你。”
“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聽到這話,祁煊一怔,下意識道“她看你不順眼,看爺也不順眼。”
“可她明知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為何還要在這種時候故意如此,光是看我不順眼,恐怕不能支撐起這種說法。她以前可有如此故意激怒你”
祁煊終于不說話了。
秦明月又道“我想她肯定是有些目的,這目的恐怕與你有關,我猜她是故意想激怒你,所以才拿我來做筏子,因為明知道你會護著我。可為什么這么做,我一時有些想不通”
祁煊突然笑了一下,眼中卻暗了下來,“我那好二弟剛誕下鎮北王府的嫡長孫,消息剛送到京城沒多久。照這么來看,怪不得她最近如此消停,恐怕是和那邊商量好了,想干出些什么。”
秦明月還有些沒聽懂。
祁煊譏諷道“按大昌祖宗規矩,王爵之位傳嫡長,哪怕這嫡長是個廢物,是個癱子瞎子,這爵位也是這么傳的。我那好二弟一直以世子自居,卻是有名無實,如今看來他們是想越過爺,向圣上請封立我二弟為世子。可若想越過爺,必須得拿出一個立住腳的理由”
理由自然是祁煊大逆不道,為了個女人接二連三頂撞父母,等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鎮北王那邊請封的折子自然就來了。是時連惠帝都不好明著袒護祁煊,因為大不敬,大不孝,在哪兒都是重罪。
祁煊的臉色突然變得晦暗莫名起來,讓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秦明月看得心中難受,正想說什么,四喜在門外低聲道“爺,時候不早了。”
到了要進宮的時間。
秦明月站了起來,笑著道“好了別想了,憑什么他們要,咱們一定要給,咱們偏偏就不給。”
等收拾完坐上入宮的馬車,祁煊突然驚奇地發現秦明月面上有兩塊讓人不易察覺的紅腫。
乍一看去,不顯,可細細去看,明顯就能看出是被人打的。
“你還跟爺說是假打,臉都紅了。”他把人拽過來,就想摸上去。
秦明月忙拍開他的手,“別動,別把我妝弄花了,這是我畫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