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好奇地眨眨眼,也沒見他怎么動作,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有一個黑衣人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說說今天正院那邊的事。”
秦明月眼中異光頻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
不待她多想,就被這黑衣人所說的話吸引去了注意力。
黑衣人蒙著面,看不清長相,但聽聲音是個男人。
且是個聲音和給人的感覺一樣,是個冷冰冰硬邦邦的男人。
他言語簡練,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將今日正院那邊發生的事講了出來,仿若是個沒有情緒的人。
他說得很詳細,幾乎到了事無巨細的地步。
秦明月卻越聽越詫異,越聽越驚心,忍不住看了祁煊一眼又一眼。
直到黑衣人說完,祁煊揮手讓他退下,秦明月都沒有回過來神。
天已經整個都黑了下來,祁煊的臉掩在黑暗中,讓秦明月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她能敏銳地感覺他的情緒其實并不好。
其實怎么能夠好呢
親奶奶是為人所害,親爹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茍且偷生小心經營換來的。本該是母慈子孝,如今卻是母子成仇。而他卻是認賊作父,雖到不了這種地步,但意思已經差不多了。至少在世人眼里,甚至是鎮北王府一系的眼里,祁煊這個嫡長子就是認賊作父。
可祁煊愿意嗎
他也不愿,稚齡便離開父母,被送到宮中。他寄人籬下,小命兒都在人手里,惠帝皇后乃至皇太后都希望他是歪的,所以他也只能歪了。不光得歪,還得跟親生父母做對才成。
從來沒有人問他愿意不愿意,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愿意不愿意被放棄,可就這么被放棄了。
一種莫大的感傷上了心頭,比那日祁煊對她剖白心跡更為悲慟。
秦明月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只能怔怔地看著男人浸入在夜色中的背影。
過了好久,她才上前一步,靜靜地環抱著他的腰。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一直。”
因為出了這么檔子事,明明是新婚第二日,兩人卻沒有心情做任何事。
相擁著渡過了一夜,次日天還是亮了,太陽還是出來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秦明月一大早就起來了,她沒有吵醒沉睡中的祁煊,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自己穿了衣裳,才出了臥房的門。
外面守夜地香巧有些詫異地望著她,正想說話,被她噤聲的動作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