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為了做戲,是為了招人恨,是因為不被人理解的抗議,是太冷,太孤單,太寂寞。可自打有了她,有了昀哥兒,祁煊突然覺得自己可以一切都不去在乎。
“這一切不正是是你想看到了如今滿意了,如愿了,怎么還惱起來了”祁煊突然停了手,站了起來,他嘴角噙著笑,一臉的譏誚。
沒人料到祁煊會這么說,在確定自己不是聽錯后,所有人的頭都低了下來,做鵪鶉樣。
鎮北王也沒料到祁煊會這么說,臉上閃過一抹狼狽“你確定你是在跟本王說話”
祁煊本想懟回去,可看著對方那泛白的雙鬢,以及那張比記憶中蒼老了太多的臉,他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你愿意怎么認為,就怎么認為吧。”說完,他就扭頭走了。
本可以完美結束的冬至宴,因為這突來的一場事,而變成慘淡收場。
即使之后大家都粉飾太平的捧場留到了筵宴結束,仿若沒發生這一場事,可發生了終究是發生了。
前院擺宴待客,鎮北王妃也在后院擺了家宴。
府中的女眷都到了,包括閉門休養的李氏。
李氏今兒將自己打扮得格外的光鮮亮麗,不知是秦明月送的那妝粉卻有奇效,還是其他什么,從外表看去李氏的氣色十分好,一改前段時間的臉色泛黃眼圈烏黑。
看到這樣的李氏,秦明月和魯氏不禁對了個眼神。
果不其然,宴至半途,李氏特意在鎮北王妃面前提起自己已經養好了的事。
不等鎮北王妃說話,魯氏就率先擠兌上去了,她裝得一副擔憂地模樣“二嫂你可別逞強,我知道你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可身體比其他事兒重要。這才幾日啊,真就養好了你若是擔心大嫂和我擔不起事兒,實在不用操這個心,你看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都挺好的嗎這多虧了大嫂的功勞。不是我說啊,大嫂不愧是世子夫人,處事公道,有章有法,這上上下下誰不夸贊大嫂仁厚啊,都說大嫂這世子夫人不是白當的。”
魯氏這一口一個世子夫人,意思還用挑明嗎。
就是在對李氏說,你該呆哪兒呆哪兒去,你一個二房的夫人和世子夫人,臉多大啊你。
李氏早料到這事不會順遂,卻沒有料到魯氏會當著這么多人面挑明了說。正當她想著怎么應付之時,突然一個丫頭從外面急急沖沖跑進來“王妃,不好了。”
一旁的何媽媽斥道“什么不好了,會不會說話。”
這丫頭臉一白,忙道“奴婢失言,還請王妃贖罪。實在是有件事不好了,二公子被世子給打了,傷勢很嚴重,人已經被抬回了逸翠園。”
祁曜可是習武之人,都用抬了,可見傷勢很嚴重。
聽到這話,李氏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你給我好好說,怎么二公子就被世子打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不待那丫鬟回她,她就拿著帕子掩面哭了起來“我的天啊,這還讓人活不活了,這兩口子合著伙欺負我們二房,母妃今兒你要是不給我和二爺做主,這府里就沒咱們的地方呆了”
鎮北王面色鐵青,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明月,斥道“給我閉嘴,嚎什么嚎,先去看看矅兒再說。”
兩人急匆匆就離開了,這宴自然是吃不下去了。
下面一眾人面面相覷,又坐了一會兒,都各自找借口離開了。
除了蝶夫人對秦明月安撫地笑了笑,大多都是低著頭就走了。
儼然一副怕被連累的樣子。
魯氏對秦明月道“大嫂你別慌,肯定沒什么事的,你快回泰安院看看吧,前院的事你別擔心,由我操持就是。”
秦明月點點頭,就帶著丫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