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贏得有些慘烈,臉青了幾塊,嘴角也淌了血,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渾身都是疼的。
哪怕他天資再高,日日不輟,到底不如李瘋子常年戰場廝殺,能贏不過是因為他在硬撐。
心里怒火滔天,他哪里吃過這種虧,尋常身邊有護衛,能讓他動手的次數極少。若不是在福建為了服眾,他日日領著水師兵士操練,以身作則,恐怕這會兒倒下的將是他。
“服不服”口里罵著,他一拳頭又揮了過去。
“我服了,我服了。”
這次李瘋子是真服了,他跟人打架不是沒打輸過,可被人按著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還是頭一遭。
不光服了,酒也醒了。
“我李瘋子以后除了王爺,就服世子您一個人”
這一幕實在有些刺激人,素來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王爺能鎮得住的李瘋子,竟會被打得向人求饒。而在他們心目中,本應該是個紈绔子弟的世子,竟武藝如此高超。
眾人不是不知道祁煊曾任過福建水師提督,也曾打得那群夷人潰不成軍,可海戰不同陸戰,拼的不過是船堅炮利,所以消息傳到遼東,大多人都認為是惠帝在給祁煊造勢。
尤其祁煊前腳從福建回京,后腳就被封了世子派到了遼東來,他們更是這么認為。
可如今卻是再說不出質疑之詞,因為人家是堂堂正正的贏了,贏得還是軍中數一數二的猛將李瘋子。
方才還在唏噓虎父犬子,不過是轉眼之間就被狠狠得扇了一記耳光。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之際,祁煊突然又有了動作,他直沖站在人群中的祁曜就去了。
祁曜臉上的難看之色還未退去,就被驚駭所取代。
“你做什么”
話剛說出口,祁煊就到了他面前,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在一陣驚呼中揮拳就上去了。
“你問我做什么鱉犢子坑老子坑得十分得意是不是老子沒去找你麻煩,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今兒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長幼尊卑”
祁煊本是含怒出手,又是攻其不備,而祁曜因為對方的戳破正羞惱著,再加上倉皇抵擋,根本不是祁煊的對手。兩人甫一照面,他就落入劣勢,被祁煊打得毫無還擊的余地。
不同于祁煊和李瘋子之間,世子和二公子打起來就是兄弟鬩墻,真鬧大了話,王爺饒不了他們,方才在一旁看熱鬧的武將們也不敢看熱鬧了,忙一擁而上想將兩人分開。
可惜祁煊報著要痛揍祁曜一頓撒氣目的而去,沒打痛快他怎么可能會住手。
就在這時,鎮北王到了,他滿臉鐵青之色,虎目利芒畢現。
“都給本王住手。”
祁煊仿若沒聽見也似,繼續痛毆著祁曜,而已經被打倒在地的祁曜,除了抱著頭閃躲,已無還手的余地。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丟人還嫌丟得不夠都給本王住手”
當著遼東境內這么多將領家主官員的面,鬧出兄弟鬩墻之事,即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如鎮北王,也忍不住震怒了。
那句丟人還嫌丟得不夠,明顯是在說祁煊。擱在之前,祁煊怎么也要忍下來,可這次他不想忍了,真當他稀罕這鎮北王的破椅子,誰要誰拿去。
自打和秦明月成親后,就隱藏起來的尖酸譏誚冷不丁就在祁煊的臉上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