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后,他繼續坐下來喝粥,邊喝邊對劉茂冷笑“也不知那叫秦明月的戲子究竟有什么好,能讓我這好弟弟日思夜想地想著她”
他話剛說了一半,一直低著頭坐在那里劉茂猛地一下站起身,拎著他的衣領子就給了他一拳。
本來就是一塊兒木板墊著石頭的桌子轟然倒地,桌上的東西全翻滾了下去,粥也撒沒了。幸好碗都是粗瓷的,只是骨碌地滾了幾下,倒是沒摔碎。
“你是怎么知道的”話剛出口,就變了調“不準你提她”
“我就提了,怎么著”劉昌并不服輸,劉茂正打算再給他一拳,突然被劉柔給拉住了。
“大哥你剛才說什么秦明月可是這個名字”
劉昌冷笑看著她,又看了看劉茂“合則我這好妹妹還不知道這事所以為什么他會拼了命護你,不是因為你是他的好妹妹,而是他覺得自己欠你的。”
而劉柔根本沒去聽他說什么,只是垂眼喃喃“秦明月,指揮使夫人也叫秦明月啊”
她的聲音并不小,所以幾個人都望了過來。
劉柔整了整表情,看著家人“能不能告訴我怎么回事”
其實這事劉家這幾個人都知道,只是劉父劉母并不知道秦明月的名字,只知道因為一個戲子二兒子和賀家大公子鬧翻了。為了這事,劉父還打了劉茂一頓,因為之前劉父心心念念想得就是能真正攀上賀家這棵大樹,如今把賀家未來的家主給得罪了,他又怎能不惱怒。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挽回不了什么。本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哪知前年蘇州府院試爆出有人舞弊一事,因為牽連甚廣,當地官員人人自危。這事本和劉同知沒什么關系,無奈坐在家中禍從天上來,才會落得被撤官抄家流放的下場。
事發之時,劉家曾去求過賀家,賀家人閉門不見。彼時劉同知突遭大亂,免不了埋怨了劉茂幾句,這話就被劉昌記下了。其實就如同劉父所言,這事有沒有這其中的一事,都是如此結果,因為賀知府需要一個替罪羊,而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至于劉昌為何會知道秦明月的名字,也是當初被流放的路上,一次劉茂夢中囈語,被劉昌聽見了。
秦明月彼時在蘇州用得是秦海生的化名,認知她的人都叫她秦大家,甚至許多人都以為兩個秦大家就是一人,更不用說她的閨名了。
劉父將大體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就緊盯著劉柔問“柔兒你說的指揮使夫人也姓秦,閨名明月”
劉柔心緒紛亂地點點頭,道“也許只是同名同姓。指揮使大人身份極貴,出身皇族,本身乃是鎮北王府世子,這種身份是不會娶一個戲子的。”
劉父眸光一閃,自是想到了安郡王娶了一個戲子的傳言。他下意識去看劉茂,劉茂半低著頭,有些艱澀道“是她。”
其實劉茂也是才知道她竟然在這里,早先來到黑河衛,日里為生計忙碌,根本無暇去關注頭頂上的那片天姓啥名誰,人人都稱祁煊為指揮使大人。
直到指揮使大人連番幾次造福大家的動作,才開始有人議論起他尊貴的身份來。
指揮使大人曾是安郡王,又是鎮北王府世子,指揮使夫人能是誰,自然不做她想。劉茂知道后,自然心生苦澀,可落得這般境地的他,哪里有臉去見她,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不可能會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