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本宮的處境,你需保證本宮……”
“這幽禁之命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本宮沒有能力解除,不過保太貴妃恢復以前的日子,這件事倒是并不難辦。”
“那好,就這樣吧。”
也看得出秦明月能做到的僅止于此,莫太貴妃點點頭。
“既然太貴妃的要求,本宮都能一一照辦,不知太貴妃所說這個‘幫’,是否能對得起本宮付出的這些代價?”
“這件事和慈寧宮有關……”
……
慈寧宮后殿的佛堂里,太皇太后正帶著太后禮佛。
她一身明黃色鳳袍,虔誠地跪在蒲團上,雙目半闔,一面轉動著手里的念珠,一面低聲念著佛經。
而太后則跪在她身邊靠后的一個蒲團上。
一場佛事罷,太皇太后倒看不出什么,反倒太后似乎有些體力不支的模樣。
“跟著哀家學了這么長時間都學不會,拜佛要虔誠。”
太皇太后在魯嬤嬤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這才瞥了一眼太后道。
太后笑得有些勉強,起來的時候忍不住扶了一下膝蓋:“母后,臣妾也是昨晚兒上睡得不太安穩,所以白日里有些疲乏。”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她眼下的烏青,嘆了口氣:“既然疲乏就回去歇著吧。”
太后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魯嬤嬤扶著太皇太后去了西暖閣,先服侍著她凈了面洗了手,才幫她把鞋褪下。
太皇太后半靠在明黃色繡福壽祿靠背上,魯嬤嬤則是坐在她腳邊的小墩子上給她捏著小腿。
“太皇太后也該疼惜些自己,一跪就是半個時辰,這腿怎么受得住。”
太皇太后半闔著目,輕悠悠地吐了一口氣:“哀家多念念經,就當是給皇帝祈福,哀家昨晚兒上又夢見皇帝了。”
她口中的這個皇帝自然指的不是祁煊,而是惠帝。
魯嬤嬤心中喟嘆,轉了話音:“最近坤寧宮那邊沒什么異動,不過就是多去了兩趟承乾宮,不過留的時間也不長。”
“承乾宮與榮壽有舊,當初榮壽能坐上這皇位,也多虧了南寧公,秦氏可不是該多去去。”
太皇太后拍了拍手肘下的迎手,有些感嘆:“這人啊,變得實在太快,早先也沒覺得榮壽這孩子不孝順,怎么坐上這皇位就不聽話了呢?”
魯嬤嬤猶豫了一下,沒敢接茬。
太皇太后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怎么,在本宮面前還有什么不可說的?”
魯嬤嬤哂笑一下,猶猶豫豫道:“其實奴婢也沒什么想說的,就是覺得當初選了恭親王的幼子,也不算是個不好的選擇……”畢竟皇帝小,總是處事方便些,也不至于處處掣肘。
“你以為哀家當時沒考慮過?
可哀家能活幾年?
估計活不到小皇帝成年,就該殯天了。
哀家走了,指著太后能干什么,這祁姓的江山該指不定變成什么樣。”
太皇太后嘆了一口氣,坐直起身,魯嬤嬤忙拿了個靠枕墊在她背后。
“馬家依附祁姓皇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這江山是祁姓的江山,看在本宮和太后的面子上,馬家怎么也能保個安穩。
可若是換了人坐……”
太皇太后頓了一下,又道:“哀家只能趁著自己還能活幾年,多為馬家籌謀籌謀。”
“太皇太后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