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喬秀麗。
她倒是不想走,可惜孫氓即下了令,自然有人將她請出去。
房里除了孫氓、劉良醫和喬氏,也就只剩下如夢如畫兩個丫頭。之所以沒讓這兩個丫頭出去,因為她們不光是喬氏的心腹,也是這陣子唯一陪在喬氏身邊的人。
孫氓只要一想到喬氏病了,這院子的下人都跑光了,就有一種暴怒。可現在不是處理這事的時候,等過了這事,他一個一個算賬回來。
還有喬秀麗陪著喬氏身邊的行徑,也有些讓孫氓出乎意料,但只要一想到方才她對喬氏說的話,他就心中一陣反感,下意識就將她排除在可信任的人之外。
“劉太醫,你有話盡管講,還請千萬別遮著掩著,此時也不是遮掩的時候。”孫氓苦笑道。
劉良醫沉吟了一下,撫了撫胡子:“若是老夫沒診錯,貴夫人確實患了癆瘵之癥。觀其脈象,患上的時間不久。”
床榻那處傳來一聲響,竟是喬氏一時不撐撞到了床柱子上。
孫氓面露悲慟之色,先將喬氏扶坐好,才深吸一口氣,道:“此病可是有醫?”
其實這話問了等于白問,癆病屬絕癥之列,一旦患上,就只能拖著日子,能拖一日拖一日。家里有錢些的精養著,還能多活些日子。家境貧困的,也就只有等著死的份兒。
“這……”
兩個丫頭哭得泣不成聲,如夢跌坐在地上,失神喃喃道:“怎么可能是癆病,我家夫人本來好好的,就是才咳了起來,也沒多少日子。七月世子爺方請了太醫來看過,都好好的,什么事兒也沒有,怎么可能是癆病?”
聽到這話,劉良醫目光一閃,問:“你是說七月有太醫來看過?”
劉良醫樣子有異,如夢以為是不是有什么轉機,連連點頭:“我家夫人雖是有這個愛咳的病根,但也不是什么重癥。請過無數大夫看過,都說只要注意季節交替天冷時注意保暖即可,這癆病怎么能無緣無故就沾了我家夫人的身。”
孫氓也頷首道:“因為拙計有這種病根,天還暖和的時候,她有一次咳了兩日。我索性便請了宮里的胡太醫來看過,一是想替她保養,二來也是想看能不能除根。”
劉良醫點點頭:“可不知脈案還在,能否拿來讓老夫觀摩一二?”
太醫院的太醫診病不同尋常大夫,尋常大夫來看診,看過就是看過了。可太醫院因為不是一般處,也是怕給宮里貴人看診,沾染上什么陰私事,所以尋常規矩是極為嚴格的。
像給皇帝看診那就不說了,規矩極為繁瑣。宮里其他主子貴人,也非同一般。而這太醫院的太醫不光供著宮里人使喚,還供一些勛貴大臣皇親國戚家,但必須非常有臉面才使得動人。
恰恰孫氓就是這有臉面的其中之一。
而太醫給人看診有一處特殊,那就是每次診病都需將脈案方劑備存,用來日后查證。
劉良醫就是想看這份脈案,因為他臨出府時,晉王特意交代過,喬氏的病恐有端倪。換成一般大夫,哪怕是太醫,也是能不沾染這種事就不沾染,他們只管看病,不管看命,可誰叫晉王交代過,而劉良醫又與孫家有這種淵源。
孫氓當然懂得脈案是什么,“太醫院應該有,我這便命人去太醫院找胡太醫取。”
喬氏的脈案很快就取來了,這期間鎮國公夫人收到兒子回來的消息,也知道孫氓回來就直接來了蘭若館,連正院都沒有去。
她自是氣得不輕,但也心虛,命人來叫了一趟孫氓,孫氓不理,就再未命人來了。
劉良醫看完了脈案,又替喬氏診了脈,同時還問了一些問題,例如有些病癥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不光問了喬氏,還問了如夢和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