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一面說,一面去看喬秀麗的表情。
喬秀麗確實怔住了,不過旋即就反應過來,就是笑得有些勉強:“那真是恭喜煙姐姐了,我也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想想昨日,再看看今天,真是感覺就像是一場夢。對了,我昨兒說的那話你可還記得?”
喬秀麗下意識問道:“什么話?”
喬氏笑著道:“不記得那就算了,也是我魔怔了,竟動了那種念頭。你不知昨日你姐夫狠狠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把他當做什么了,他說這輩子就我一個,絕不找旁人。就算有那些不要臉的女子對他動心思也沒用,他是不會看在眼里的。”
看著喬氏臉上的笑,喬秀麗心里嘔了一灘血。
覺得喬氏這就是裸的炫耀,她最恨的就是喬氏這點,從不吝于展示自己的幸福,仿佛襯得別人多么不幸一般。
為什么這世上的好事就能讓一個人給占了?
絕美的容貌,良好的家世,從小嬌寵長大,長大了還有個身份尊貴長相英俊的男人等著。嫁了人后,子女雙全,夫妻和睦。
喬秀麗感覺自己的內心被嫉妒深深的啃咬著,讓她痛苦不堪。可她眼中除了有一絲異光,面上卻是陪著笑,甚至還能說些好聽話給喬氏聽。
這種隱忍她做了十多年,對她從來不算是什么。而喬秀麗篤信,總有一日她能搶了喬氏所有的東西。
“對了煙姐姐,我又做了個香囊,那舊香囊應該是失了味道吧?”喬秀麗從懷里掏出一個帕子,不用說那里面自然是她慣做的香囊。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麗姐兒,又麻煩你了。”喬氏示意如畫去接過來,卻并不像以往那般,或是當即掛起來,或是順手揣在懷里,而是仿佛忘了也似,就擱在幾子上。
喬秀麗看了那香囊一眼,便出言告辭了,她此時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就怕自己會露了端倪。
等喬秀麗走后,喬氏的眼中才露出一抹冷色。
這香囊多留沒用,所以送出去一個,喬秀麗就必須再弄回來一個。
她現在心中滿是對喬氏的惱恨,恨不得她現在就能死,這事自然寄托在香囊之上,所以她回去后便叫來了發子。
她把自己做好的香囊交給發子,交代道:“讓那人貼身收幾日,別弄污了,到時候拿回來給我。”
發子已經做習慣了這種事,接過東西,又從喬秀麗手里接過一錠銀子,便匆匆忙忙離開了。
時至至今,其實發子知道自家姑娘在做害人的事,誰閑的沒事會找了那患癆病之人,把東西讓對方貼身收著,還倒貼對方銀子。可發子不在乎,當年是姑娘救了身為乞兒的他,他的命就是她的。
發子輕車熟路去了外城,一路往邊角走。
哪怕是京城,也少不了有貧民窟,他在巷子里七拐八繞,終于來到一間破房子門前。
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
發子推門走了進去,這種地方這種人,鎖不鎖門都沒人敢進,說是神憎鬼厭也不為過。
進了屋里,床榻上蜷縮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人,此人臉色黑黃,眼眶下陷,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若是有懂藥理的大夫在,就知此人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力。
一見發子出現,此人眼中就綻放出一抹綠油油的光,像似野狼看見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