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已說定,扭頭瑤娘就把這事和晉安帝說了。
暗十一和玉蟬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數,就看這二人什么時候能戳破那層窗戶紙,也好終成眷屬,如今自是沒什么阻攔。
暗十一化暗為明入了做了御前侍衛副統領,玉蟬也算成了統領夫人。到了出嫁那日,排場甚大,也為眾人矚目,大家都在想能娶到皇后娘娘身邊的管事姑姑,這人福氣可是非同一般的小。
可惜對暗十一此人,許多人根本不認識,都在說此人真是走了狗屎運,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如今娶了蘇皇后身邊的人,倒是一舉冒出了頭。
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自打晉安帝登基后,他身邊的人也算是雞犬升天的。各自都有委派,或是在朝堂,或是鎮守一方。而暗十一早就該論功行賞,可惜他一直惦著玉蟬,才會繼續默默無聞著,就是為了能有個身份多見玉蟬。
且不提這些,就在坤寧宮上上下下都沉浸在喜慶的時候,突然出了件事。
這件事和姚家有關,正確的是和李氏有關。
自打瑤娘封了后,姚蘇兩家人也算是一朝改了門第。出于不想給瑤娘找麻煩,姚蘇兩家人一直十分低調。
尤其是蘇家,作為如今最招人眼的外戚,蘇家在京中可是炙手可熱。熱到什么地步呢,蘇秀才本是還打算繼續在學館里坐館教書,竟有人把家中符合年紀的子孫送來,專門投到他的門下,就為了能博得一份香火情。
蘇秀才起先并不知曉這件事,后來還是其中有個孩子說漏了嘴。回到家中和蘇玉成商量,直接得了也不用教什么書了,還是回家含飴弄孫吧。蘇秀才這才賦閑在家,閑的沒事養養鳥教教三個孫子,倒也怡然和樂。
包括蘇玉成也是如此,外面人相邀能擋則擋,能拒則拒,實在不能拒了,也是處事小心。這些他都和姐夫姚成商量過,歷來不少外戚惹是生非,給女兒外甥惹禍的,他們可不能一朝富貴就忘了本。
尤其此一時非彼一時,瑤娘如今是皇后,小寶是太子,姚蘇兩家人惹了禍,那就是皇后的哥哥太子的舅舅惹禍,無事還要起三分浪,更何況是這種關系。
蘇玉成和姚成也一直做得比較好,包括蘭草和蕙娘,平時也是能少出門就少出門,實在避不開也是謹言慎行。
可惜她們忘了一個人,那就是李氏。
處在京中這地方,哪怕再低調再深居簡出,有些事情也是避不了的。例如各家各府上有個什么喜事,若是旁人給你下帖,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去了怕惹事,不去這是明擺著得罪人。為此蕙娘甚至專門入了趟宮,和瑤娘商量這件事。所以說當人的身份變了,你享受著這個身份帶來的富貴,必然也有許多煩心事。
姐妹二人挑挑揀揀,瑤娘甚至還去問過晉安帝,才定出了一個姚蘇兩家人可交際的范圍。當然范圍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其中還得自己琢磨。
為此,晉安帝特意派了人去兩家,從一旁指點一二,也能讓兩家人明白當下京中的局勢。
可之前也說了人是活的,管得了人去哪兒,難道還能管住人的嘴不成?李氏本就是個欺善怕惡,無事還要生事的性子,這期間去各家各府上,鬧出什么笑話就不提了。因為兒子如今成了大官,兒媳的妹妹成了皇后,李氏可是十分張狂。
蕙娘在一旁盯都盯不住,指不定哪會兒李氏就冒出個什么驚人之舉。她倒也生了不讓李氏出門的心思,可別家府上若是下帖邀女眷上門做客,首先必然邀的就是姚家的老夫人,又哪能次次推脫裝病。
再說,李氏也不愿,日日在家鬧騰罵姚成和蕙娘不孝順,竟然關老娘。
眼見李氏在外面鬧得越來越不像話,蕙娘和姚成商量將她禁足在家中,可關于姚老夫人在外面張揚跋扈的名聲還是已經傳了出去。且李氏也是嘴把不住門的,別看她厲害潑辣,又哪里是那些浸淫在后宅多年的官夫人們的對手,人家只需略微哄一哄她,再捧上一捧,她便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其中有一件事連姚成和蕙娘都不知道,李氏竟然被人慫恿著在外頭放印子錢。
其實這個時候姚成和蕙娘已經將李氏關在家中了,寧愿拼著不要臉面不孝讓外面人議論,也不讓李氏出門。本想待事情慢慢過去就罷,誰曾想會鬧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