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玉蟬心里一直憋著口氣,這口氣在經過這些日子的醞釀已經成了一股沖天怨氣。好不容易逮著人了,定是不會輕易放過。
“不下來后果自負!”她也不再去看那處,扭頭就走了,剛踏上西廂的門前的回廊,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還是一身漆黑,幾百年都不換的裝束。
“你找我有事?”
這句話可把玉蟬給氣笑了,合則總來招惹她的是他,如今反倒問起她來。
“你跟我過來!”玉蟬拽起對方的衣領子,就將他拖到西廂旁邊的角門后面。這里算是一個死角,連接著前院和后罩房,這種時候沒人會從這里走。
身材修長的暗十一就仿佛小雞崽似的被玉蟬拎了過來,然后按在墻上。
“你到底想怎樣?”
“我沒想怎么樣……”這話說得戰戰兢兢,暗十一總有一種玉蟬想要打自己的錯覺。
“你沒想怎樣,總是來我面前聊騷。”
暗十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問:“那個聊騷是什么意思?”
玉蟬窒了窒:“聊騷是我們家鄉的土話,意思就是一個不正經的浪蕩子調戲良家女子。”
暗十一忍不住撓了下頭巾,小聲道:“可我不是浪蕩子,你也不是良家女子啊。”
話音還未落下,玉蟬已經一巴掌拍上他胸膛,將暗十一打貼在墻上。
“你說誰不是良家女子?”她眼神半瞇,很是危險。
可若是暗十一能看出危險,他也就不是暗十一了。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看著她白凈的臉蛋:“你不是娘娘的丫鬟么,怎么又成良家女子了。”
這回答讓玉蟬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她有些氣急敗壞:“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一大把年紀了還裝嫩裝不懂,你以為你是少年郎,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把歲數了!”
“我今年二十二。”
這下輪到玉蟬被嗆了一口口水,不過她可不會認輸:“二十二也很大了,換平民百姓家都成親當爹生娃娃了,娃兒都能打醬油了!”瞅了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暗十一,她又問:“你真的才二十二?”
暗十一老實地點了點頭:“我也沒有成親還給人當爹,也沒有娃娃。對了,生娃娃是不是像殿下和娘娘那樣?”
這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玉蟬嗆了一下,同時也起好奇心:“你看過殿下和娘娘那樣?對了,你平日里總藏在房梁上,是不是看見過什么?”
“我應該看見過什么?”
“那你干啥這么說!”
“我就看見過殿下抱著娘娘啃她小嘴兒,是不是這樣就能生娃娃了?生一個像小公子那么聰明的娃娃。”
玉蟬的臉莫名有點紅,急促地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那樣。”
“那玉蟬姐姐,你跟我生一個小娃娃吧。”
這下輪玉蟬臉爆紅了:“你說什么呢,你還說你不是聊騷!”
“我沒有聊騷,我就是想跟你生個小娃娃……”
第一次,玉蟬落荒而逃。
她扔下暗十一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間,胡思亂想了好半天,才去收拾了睡下。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中,總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我沒有聊騷,我就是想跟你生個小娃娃……”
連著好幾天都做這樣的夢,玉蟬將之歸咎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素來是個果斷的性子,既然都成她的夢魘了,就把這件事解決了,不然她連覺都睡不好。
其實和暗十一接觸了這么久的時間,玉蟬多少也是了解暗十一的一些秉性。可能他是真不懂,并不是故意裝模作樣。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玉蟬成功在房頂上又抓獲了暗十一,并把他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