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星原把她腦袋掰正:“看我干什么,看煙花。”
纜車一路攀升,煙火也跟著一路攀升,金色的流火洋洋灑灑從天邊泄下,一簇一簇炸得人心也敞亮。
哪有什么趕得巧,趕不巧的。
因為他喜歡你,所以所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刻都美成了巧合。
“不行……”林深青吸吸鼻子,扭過頭,“我要跟你接個吻。”
賀星原從沒見過這樣的感動法,笑著說:“那來吧。”
他們接了一個漫長的吻,直到纜車門打開都意猶未盡。
賀星原流連忘返地碰了碰她的嘴唇,帶她上了山頂。那里是一片開闊地,地上鋪著幾層用以保暖的樹葉,一頂厚實的帳篷已經搭好了。
他領她坐進帳篷,打開里面用以照明加溫的汽燈,拿起保溫杯給她倒了一杯熱姜茶。
賀星原在收拾帳篷里的行李,林深青一小口一小口呷著茶,坐在帳篷口往四面望。
璀璨的銀河鋪在頭頂,底下萬家燈火一覽無余,天地忽然變得無比闊大。
她說:“我想趕緊恢復工作,到外面走走看看了。”
賀星原收拾完行囊,過來坐在她身邊:“多接點加拿大的工作。”
“想得美,”她笑著說,“我還是最喜歡歐洲的酒。”
“我會讓加拿大的酒莊多給你一些酬金的。”
林深青側目看他:“難道我就這么庸俗嗎?”說完嘆著氣點了點頭,“是,我就是這么庸俗,有酒有色有錢,為什么不去呢?”
賀星原笑著把她腦袋往自己肩膀上摁,突然問她:“還記不記得2012年的這天在做什么?”
2012年的冬至?林深青一愣:“那不是當初傳得沸沸揚揚的世界末日么?”
說是這一天日落以后,黎明將永不到來。
她回憶了下:“好像跟同學通宵了,因為怕死在夢里。”
“我也是。”賀星原笑了笑。
傻兮兮熬了一夜,結果第二天還是照常趕早自習,打著瞌睡上課。
林深青想玩刺激了,順著這話題問:“那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你現在想做什么?”
賀星原偏過頭來看她。
這個眼神,讓她覺得,他想做的事,一定跟她有關。
林深青勾著唇,眼角都是笑意:“說呀。”
“要聽實話么?”
“廢話,”她催促,“快說。”
“我想……”
山風搖曳,她聽見他炙熱又誠懇的回答:“我想跟你做|愛,用一整晚。”
“這么巧呀,”她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也是。”
賀星原的心臟猛地抽了一抽。
林深青爬進帳篷,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朝他晃了晃。
賀星原扶了扶額:“那一盒可能不夠一整晚。”
林深青剛要說那叫人再送一盒來,突然看見他也爬進了帳篷,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給她看:“這樣應該就夠了。”
兩人對視著,心照不宣全寫在了眼睛里。
這一刻就注定了,今晚一定是個不眠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