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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全世界只有一個人能聽懂的告白。
也是全世界只有一個人能聽懂的應許。
蘇好清晰地看見,當她在徐冽耳邊叫出這聲“哥哥”,他擱在課桌上的手用力一攥,握緊成了拳,眼底也像浮起了一個深黯的漩渦,暗潮洶涌。
安靜片刻,徐冽偏過頭,垂眼盯住了蘇好近在咫尺的唇,啞聲說“我耳朵受傷了。”
“嗯”蘇好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沒聽清,再叫一聲”
蘇好瞬間變臉,上一秒眼神亮晶晶,下一秒面目猙獰似老鷹“想得可美”
她借著這個說悄悄話的姿勢,用下巴狠狠往下戳了戳他的肩窩,剛要遠離這個得寸進尺的人,忽然被他的手掌住了后腦勺。
下一剎,窗簾“唰”地被拉攏,眼前一暗,她的下巴重新擱上了他的肩窩――徐冽后背靠墻,摁著她的后腦勺,把她壓在了懷里。
蘇好整個人傾身向前,接近懸空,不得不塌下腰肢去夠身后的座椅。為了不破壞氣氛,她保持著這個高難度姿勢憋著沒說話,可忍了一會兒,見徐冽一時半刻沒松手的意思,她還是嘀咕了一句“你抱得我好累”
徐冽往她身后看了眼,遷就著她朝前坐了一些“這樣舒服了沒”
蘇好終于得以直起身,喟嘆出一口氣,下巴捱蹭著他的肩窩,說“舒服了。”
徐冽笑了一下“那就多抱一會兒。”
臨近下課,樓道里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和高高低低的說話聲。
教室南窗的簾子已經拉開,室內一片敞亮。蘇好和徐冽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低頭寫著作業,好像剛剛什么也沒發生。
但蘇好筆下白得干凈的試卷卻是明晃晃的罪證。
二十分鐘過去,她的余光里全都是徐冽,一道選擇題都沒做出來。
她用筆尾搔了搔頭皮,嘆了口氣“第一道選什么啊”說著趴到隔壁去看徐冽試卷上的答案。
然后發現徐冽二十分鐘也不過只寫了班級和姓名。
而且姓名那一欄,寫的名字是蘇好。
“你在幫我寫作業嗎”蘇好指著他試卷上的姓名欄問。
“”徐冽這才注意到這個低級錯誤,默了默,“嗯”了一聲。
蘇好忍著笑,把自己還沒寫班級姓名的試卷遞過去,跟他交換了一下“哥哥冷靜點別這樣,我們會被抓的。”
“”徐冽接過她的試卷,默不作聲地寫上自己的名字,低頭掃了眼第一題題干,正準備靠過去給她講題,后門進來了一撥同學。
“這絕對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當先一個男生拍拍胸脯,“我真的差點以為自己要掛在實驗室了。”
“說一路了,能不能消停點尤歡歡都哭了沒看見嗎”郭照吐槽。
蘇好被他們的對話吸引了注意力,見進來的每個同學都是一臉驚魂未定,奇怪道“怎么了”
郭照回到座位,扒著蘇好課桌小聲說“尤歡歡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把裝酒精的滴管放到了硝酸里,還心不在焉捏了兩下膠頭,二氧化氮差點跑出來了”
蘇好驚愕地扭頭看向徐冽“二氧化氮,傳說中的棕紅色有毒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