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也不知該感動還是無語,但倒真有點想念照片上這些人了。
只可惜她和徐冽的寒假和國內不一致,他們多數同學都在外地念大學,這次沒法好好聚一聚。
不過來日方長,也沒什么好著急。
送蘇好和徐冽出校門的時候,杜康拉了他們一人一只手,有那么些“同桌情緣一線牽,珍惜這段緣”的意思,說兩個都是好孩子,將來一定會成為非常優秀的大人,今后要繼續好好相互扶持,相互幫襯,同甘共苦。
蘇好被這架勢一愣,差點以為是婚禮現場司儀在念主持詞。
杜康也聯想到了,跟兩人說,修成正果了可別忘記請他這個班主任喝杯喜酒。
蘇好嘴上說著“法定年齡都不到呢,您也太猴急了吧”,可聽到徐冽笑著說“一定”的時候,卻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一天――
高朋滿座,禮堂鐘聲敲響,他們沿著花路,一路從校服走到婚紗。
結束南城這邊的安排,歇了兩天,蘇好和徐冽一起去了北城。
蘇好已經很久沒見爸媽,徐冽的姐姐姐夫因為預定了元旦去英國的行程,也催著徐冽元旦之前回趟家。兩人落地北城機場以后本該各回各家,但當天剛好是徐冽媽媽的忌日,蘇好不想讓他一個人去墓園,跟家里打了聲招呼,說要去看望一下男朋友媽媽。
北城的十二月就是實打實的隆冬了。跟落地南城時一樣樣卸掉衣物截然相反,蘇好一出機場就被徐冽用一件長至腳踝的羽絨服和圍巾帽子從頭到腳裹成了熊。
她抱怨著說笑,說這么臃腫怎么見家長,本意是想讓這天的氣氛輕松一些,把這趟祭奠說成是徐冽帶她見媽媽,卻沒想到她這嘴開了光似的,跟徐冽一起來到郊區墓園后,真見到了家長。
徐媽媽的墓碑前已經放了一束白菊,一對年輕男女相攜著站在那里,正在低聲交談。
女人似乎是站太久等累了,跺著腳嘀咕“臭小子怎么還不到”。
徐冽意外地頓住腳步,那對男女似有所覺回過頭來。
男人對徐冽笑著招招手,女人卻沒顧得上徐冽,視線牢牢鎖住了蘇好,跟身邊男人小聲嘟囔“怪不得這小子有了女朋友忘了姐。”
蘇好聽出來了,這是夸她漂亮的意思。
還聽出來了,這是徐冽的姐姐和姐夫。
她被這陣仗滯住,低頭瞟了眼自己這身只有溫度沒有風度的一身黑,緩緩扭頭看向徐冽。
徐冽對她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這兩人會等在這里,牽著她走上前去。
雖然已經不必要,他還是給兩邊做了介紹。
猝不及防見了家長,要說絲毫不慌那是假的,但本著輸什么不能輸氣勢,丟什么不能丟面子的原則,蘇好還是落落大方地跟著徐冽叫了一聲“姐姐姐夫好,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程浪笑著朝她點點頭。
徐翹一臉感懷,摁摁并不存在濕潤的眼角“多好的白菜呀,怎么就給我弟拱了呢。”
“”徐冽看她一眼,“你在這兒等半天就為了說這話。”
“可不是嗎你以為我稀罕在這兒等你呀,還不是為了瞧瞧我們南城來的姑娘。”徐翹氣哼哼地挽過蘇好胳膊,把她拉到一旁,連珠炮似的問她,“我弟對你好不好跟你脾氣臭不臭知不知道疼人”
徐冽走到墓碑前,將一束白菊擱下,望向遠處有說有笑的蘇好和徐翹,原本低沉的心緒忽然撥云見日。
程浪拍了拍他的肩,說“你爸本來也要來,東南亞那邊生意走不開,我跟他說我和你姐會過來,讓他別趕來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