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之前,瞄了她一眼,朝她笑了。
兩位婦人言罷,喬夫人稱還要去茶室里坐坐,等到夜間賞了燈會再走,卿母與她告辭。
走出月府,卿母拉著卿如是的手道,“你父親那邊都是勸酒的,他喝不得酒,早回去了,咱們娘兒倆留在這里不合適,別怪娘拉著你一起走。若是想看燈會,晚些再出府過來便是。”
卿如是搖頭,“我不打算”
話語未盡,抬眸看見了不遠處站在門口送客的月隴西。原來他方才和郡主說話是要來府門送客。
奇怪,堂堂世子送什么客月家的禮數何時這般周全了
腦子里還想著,再定睛看去時,月隴西不避不閃,朝她這方徑直走過來了。
卿如是以眼神詢問“”
月隴西淡笑,走到兩人面前,向卿母道,“遠遠瞧見伯母,過來問聲好。”
伯母
伯母
別說卿如是,卿母自己都愣了愣,她隱約記得,幾日前世子來府中時還喚她“卿夫人”。
“世
子身份尊貴,這般委實客氣了。”卿母笑道。
“伯母不留下來看完燈會再走嗎”月隴西明知故問,一派天真,“那如是呢可要留下來”
卿母笑著婉拒。順便替一旁話都不想說一句的卿如是婉拒。
月隴西表示無法和卿如是一同賞燈游湖實乃遺憾,并誠邀卿如是常來府中作客,“聽聞如是甚喜看書,巧得很,我也愛極了,且平生最喜與志同道合之人探討書中真意。”
卿母若有所悟。
待到卿如是面上應承,月隴西方禮貌一笑,“那便不耽擱伯母和如是回府了。待這兩日忙過,我還有些公務上的問題想要與卿伯父討教,屆時再來府中叨擾。還望伯母轉告伯父,他可千萬莫要仗著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德高望重,就嫌棄隴西愚鈍才是。”
卿如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一口氣顯擺多少個詞。
他的話說得漂亮,談笑時有禮有度,不失謙和,哄得卿母心情愉悅,當場答應下來。
臨了臨了,他還要再和卿如是告個別。不愧是君魁。卿母想來想去,世子這邊不該就這么松手。
卿如是徹底服了。上回跟他講了道理,讓他小小年紀行事不要輕浮、不要輕浮,偏是不聽,而今又這般德行。
她走時幽怨的眼神就快要直穿了月隴西。后者無辜地摸了摸鼻尖,仿佛碰了一鼻子灰,繼而又負手朝她淺笑。
回到府中,卿如是記掛著清晨那封倚寒寄來的信,沒空多想月隴西的事,隨即拋之腦后。
她坐在書桌后,拆了信,掃過兩遍,總結出了個大概。
倚寒問她上回在斗文會上寫的那篇文章,是如何將崇文的思想理解得那般透徹的,以致于和其他人所表達的中心主旨完全不同。尤其那句“今日之勢,方興未艾”,與采滄畔給出的原句一字之差,意思卻截然不同。
這信,得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