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是腦子里仿佛灌了漿糊般不清醒,沒法悉心去分辨他話中漏洞。
她越是焦急,就越是想要冷靜,但她一聽月隴西那一句話緩出三句話的調就冷靜不了,更焦急了些,“那怎么辦……你先打開密室我透透氣,稀薄總比沒有好啊。”
“密室里控制開門的機關我找不到,興許是沒有。”月隴西悠悠嘆氣,“所以我們一旦進入這間密室,就須得外邊的人來給我們打開才可以。更何況,就算我們能找到機關,也不知要耗費多久。你這情況,撐不到那么久。”
聽他說完,卿如是的喘息更重,臉上的紅暈便也越發嬌艷了些,她勾住月隴西的脖子,拼命坐起來,無力地半依靠著箱子,“你先找再說,我盡量撐著,若是不行了再喚你。”
月隴西:“……”這算是崇文黨在月氏子弟面前最后的倔強嗎。
月隴西面無表情地默了下,忽然抓住她要離開自己頸間的手腕,強勢地把她摟回臂彎,抱在懷里,什么多余的解釋和胡亂編造的謊話都不想再跟她說了。
累了,他只想吻她。
想得太久了。
騙吻也好,欺負她也罷。
捏住她的兩腮,迫使她張口,月隴西毫不遲疑地俯身低頭,含。住她的唇,輕吮了下,不動聲色地廝磨捻轉著。
卿如是:“……”她傻了。
心中有根久按不撥的弦,忽然“錚錚”作響,霎時宮樂奏起,急調而上,畫面恰如瘋馬疾馳,在一望無際的曠野啼嘶,傾覆而來,難以收勢。
緊接著,場景一轉,是城墻上轟然炸裂的煙火,盛放出絢爛與迷離,倒映在她的眸中,耳畔傳來虛無的轟鳴聲,她陷入混沌,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月隴西時而睜開眼觀察她的反應,時而還要裝模作樣地輕輕呼一口氣渡給她。見她動也不敢動,身體僵硬,他心底不禁覺得好笑,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月隴西松開唇,鼻尖抵著她,呼吸與她交纏在一起,低聲問,“……感覺怎么樣了,好點了嗎?”
卿如是木訥地搖頭,“……更、更暈了。”
“嗯?”月隴西挑眉,舔著唇角,慢悠悠一笑,“那,再來。”不等卿如是推拒,他又覆壓上去。
卿如是的手臂還搭在他的肩膀上,此時忍不住縮緊指尖,不自知地掐著他,心神恍惚。
男人的氣息就在自己口中流竄,鼻尖都是他的味道,也不知是這個男人周身攝人心魄的香迷了她的魂,還是因為密室不透氣,她覺得自己已經窒息了,好半晌也沒呼出氣來。
偏生胸腔一顆心還七上八下地跳著,鼓搗得她頭暈目眩,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珠子機械地挪動,她看見月隴西的長眉和墨眸,他的眸子倒映著自己的虛影,卿如是暈得看不清自己的影子,卻能看清他的睫毛,一根根地,好長啊……
她怕是已經神志不清了,月隴西仍然沒有松唇,趁她不清醒,在她的領地里肆意攻城掠池,吸吮著她的口津,一邊癡迷地吻著,一邊抬手摸到墻角的機關,按了下去。
氣孔開了。
卿如是還沒反應,只覺心口好受了些。
半晌,唇間濡濕的感覺緩緩刺激著她,忽地,她反應過來,猛推開他,自己沒坐穩,向后倒去時撞在了箱子上。
她急切地用袖子擦干唇上濕痕,羞惱地擰緊眉,拿手背捂住唇,“你、你還騙我說這里沒有氣孔?!”
月隴西的拇指拂過自己的唇角,那里有一點濕意,他壓抑著笑,正色解釋,“不好意思,我剛剛忘了,原來這里是有氣孔的呀。方才不經意抬手摸到,歪打正著。”
卿如是自己已然羞紅了兩頰,見他的神色間竟還是風輕云淡的模樣,登時氣得委屈了,羞憤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