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一會,目光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怦啊怦地,她就偏過頭去不看他了。
心底很奇怪,胸口好像有什么難以捉摸透的東西緩緩地蔓延開,對陌生感覺的未知讓她有點害怕。她只好把這一切歸咎為自己對唇口濡濕感的嫌棄與厭惡。
連帶著上瞧下瞧月隴西也統統不順眼。
她莫不是真的很生氣,月隴西的臉基本是顧不上要了,湊過去,勾起唇慵懶地道,“斟隱很快就要來開門了,我抱你出去。”
他的手要碰到自己了!!!
卿如是捂住唇猛轉過身去,扒著箱子,倍感別扭地擰起眉,“我自己走,你別挨著我!”
“你自己走得了?”月隴西眨了下眼,收回手,調侃她道,“方才不是還胸悶氣短有點窒息嗎?我渡的氣當真見效這么快?”
難道不是因為開了氣孔?!卿如是被他嘲得面紅耳赤,不愿意搭理他。為什么渡氣是要嘴碰著嘴,兩個人會嘴碰嘴也太奇怪了罷?何況……他們之間還隔著輩分,不是專程膈應人嗎?
她不愿意說話,月隴西偏要逗她說話,“站得起來嗎?要不要再渡幾口給你?”
卿如是剜了他一眼,愈發羞憤,垂下頭躲開他的視線。
“不用為我擔心。”月隴西被她剜慣了,只作視而不見,繼續嬉皮笑臉道,“我不暈。我氣多。”
卿如是徹底不理他了,自己默然歇緩了會,扶著箱子站起來,走到石門前靜等著,背對他。
似乎操之過急了?月隴西舔了舔唇角,仿佛剛汲取的甘甜還附著其上,他走過去,與她并肩。
半晌,低咳了聲,輕問道,“冷不冷?”
卿如是不搭理她,跨開幾步,站得離他遠了些。
心以為他要脫外衣給自己穿,卿如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巴掌給他打掉,教他做人,讓他后悔方才的輕薄無禮。
誰知月隴西悠哉悠哉地跟緊她,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肩,正色接了句,“我冷。小祖宗要是不冷的話,脫件衣裳給我穿罷?你不管你孫子了嗎?”
卿如是:“……”
他們沉默站著,并沒有等來斟隱。卿如是微蹙眉,轉頭看向月隴西,后者一臉無所事事,隨意瞟著密室的陳設,不看她,就等著她開口喚自己。
卿如是自己摸著墻開始找機關。
站在她身后望著她背影的月隴西滯住,垂眸嘆氣,也裝模作樣找起了機關,順著墻摸到書架,他將手伸進書架和墻的縫隙間,一陣摸索后,石門開了。
聽見響動,卿如是回過頭看他一眼,后者見她瞧過來,便輕聲笑了。卿如是躲閃著視線,徑自往門外去。
她走得快,月隴西這下知道她真的生氣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好聲好氣地笑,“別走那么快啊,我跟不上了。”
沒有回話。
被觸碰的手腕也似是被火灼燒一般發燙,卿如是掙脫開,垂著眸心虛地不敢看他。
兩人一直沉默到他們掉下來的那個地方。
“抱著我罷。”月隴西低頭凝視她,分析她細微的表情變化,“我帶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