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也不是很遠,要不你坐著,我現在回練武場去拿?”卿如是正兒八經地問。
罷了罷了,月隴西嘆了口氣,想起她主動送蕭殷玉佩的事,一邊在心底揪扯著那疙瘩,一邊笑著掏錢結了賬。
兩人并肩走出客棧,皎皎迎上來,滿臉驚訝,“姑娘,你猜我方才在門口遇見誰了?”沒等卿如是真猜,她先忍不住脫口,“我看見蕭殷蕭公子了!他好像是從另一道門出來的,剛剛就在小樓里,你們遇見沒有?”
卿如是訝然,稍一思忖,就明白了過來。她抬眸看向月隴西,后者笑道,“現在知道是誰了。”
“可是……”卿如是皺眉不解,片刻后又恍惚參悟了些。難道他真打算對余大人下狠手?那他先去招惹余姝靜做什么?不應該是從刑部那方滋事,把余大人拽下馬嗎?莫非是對余姝靜生了真情?或者余姝靜有何值得利用之處?
她一時摸不準,暫且擱下不想。左右與她無甚關系,不過是生出好奇之心才參與進來。
月隴西照例送她回府,因著有皎皎跟著,他便喚的馬車。
下馬車后她毫不留戀地進府,月隴西趕忙一把拉住,“我方才問你的事你還沒有同意呢。眼看著就要大婚了,我可不像當晚連個房門都不讓進。”
卿如是皺皺眉,“那行罷。你在你房間里多準備一張寬些的榻。”
“……”月隴西欲言又止,最后心思微動,不再細說下去,反而催促她進府,“等著我,我后日一早便過來。”
卿如是很疑惑,“提親哪有你本人摻和的份?不都是請人來說媒的嗎?你就別過來了,多丟臉啊。”
“是嗎?”月隴西故作疑惑地蹙起眉,微瞇了瞇眸,“那好罷。”
如此說定,她方放心地回府。
依照他們兩人如今的情形來看,提親完全是走流程罷了。由媒人帶著男方的庚帖上門說親,若是女方有意,初步便算成了,須得當場互換庚帖。兩方人家各自將庚帖壓在自家灶君神像之下,若三日內家中無大小任何異常,再請人合八字。若是八字不合,那這門親事恐也會招致災禍,家宅不寧。
因此,多數人在擇夫選妻時便會先看好八字,以免兩人合了心卻不合八字,屆時兩方都尷尬。
所以這點倒是不必擔憂,能入月府相看名冊的女子都是郡主娘娘暗地里尋人合過八字的。
十七日,當天清晨,卿府迎來了名動扈沽城的百壽媒喜婆。喜婆今年正好百歲,為人牽線搭橋幾十年,經驗豐富。且自她三十五歲起,經她的手牽線的姻緣就沒有不成的,俱是夫妻和睦,家宅安寧。
喜婆的夫君生前只有她一妻,不曾納妾,兩人伉儷情深,順遂和睦,羨煞扈沽。自女帝時期她便在扈沽城中闖出了名聲,誰都曉得她膝下兒孫滿堂,且都是恭順孝賢之輩。后輩中有從官者,有從軍者,從商者,皆有所成。養在她膝下的姑娘所嫁之人不是朝中大員就是富戶,無一例外。
饒是家中富足優渥,喜婆仍不曾改變志向,她這一生別無愛好,只喜做媒,直到六七十歲身子骨受不住了才不再外出奔波,回家頤養天年。
萬萬沒有想到月府能請得動如今已有百歲高齡的喜婆,扈沽城都知道她早三十年前還在女帝時期那會就放出過消息再不做媒,后來多少高官富商請她都未能請得動。
如今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