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一聽有吃的,當即應聲去了。
可皎皎那話教月隴西聽去,便打趣道,“不如你說說,擔心嫁給我之后哪里會有不如意呢?”
話到這茬,卿如是只好順著聊,待上菜的小二走了之后,她才道,“上回我跟你說的,關于成婚之后我們怎么睡的問題……我愁這個呢,想了好幾日。”
月隴西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滯澀了會,神色誠懇地問道,“我們不是說好等你嫁過來之后再商量嗎?”他抿抿唇,“……你想出什么結果來了?”
“不知道。”卿如是夾了兩筷子肉,放在小山峰似的米飯上,埋低腦袋,大口大口地扒飯。
“既然如此,那……”月隴西挑眉笑,“那我們就別分房睡了。你看,我們折騰來折騰去,若哪日娘突然來了,瞧見這架勢,我們說都說不清楚,屆時也懶得遮掩扯謊不是?我的床可舒服了,不想認真躺一躺,感受感受嗎?”
卿如是:“……”
她心底猶豫,余光瞥見余姝靜從二樓雅間走了出來,“誒誒,快看。”
余姝靜隨意攔住了一名小二,像是在問話。小二滿臉無可奈何,最后只得哈腰點頭,不知是同意了什么,往樓梯處去了。緊接著,余姝靜又低頭迅速進了房間。
“看樣子,是沒等來那個人。”月隴西篤定道。
“第一回不留名,第二回指示人家去國學府卻不露面,這回干脆也不來赴約。”卿如是偏頭冥思,“這人真是吊足了余姝靜的胃口。連著我的胃口也一起吊了去。”
月隴西笑,“再一再二不可再三,那人不一定是沒有來赴約。”他的話別有深意,卻并沒有把剩下那句“或許是來之后看見了我們才沒有上樓”說完。
他的目光在正廳里逡巡,最后落定于一處視線開闊的走廊,那里有拐角,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并不能看見拐角后的情形。但是,那里背著光,有一小截影子投映在地面。
很快,那人也發現了藏在這里的弊端,迅速轉身從走廊離開了。
月隴西收回視線,低頭抿茶時唇角浮起一抹了然的淺笑。
“算了,我們還是吃飯罷。”卿如是不再關注那邊的動靜,她不好因為玩去耽誤月隴西辦公的時間。
兩人用完膳,月隴西喚小二結賬,剛打算掏銀子,卿如是卻說自己說好了要請他的,他便毫不客氣地笑,“好啊,那你來。”
前世今生,兩輩子算起來,姑且就當這是她頭回心甘情愿給他贈禮。月隴西很期待地凝視著她,唇角是壓不住的笑意。
結果卿如是摸了摸腰間,又摸了摸懷里,最后勾手去掏袖子,愣是沒有翻出錢袋。月隴西的笑容漸漸消失。
她笑得眉眼彎成月牙,甜滋滋地,“呀,我好像把錢袋忘在練武場了,身上唯一的一點散碎銀子都在方才來找你的時候拿去借了馬。”
瞧著她鮮少對自己露出的這般笑,月隴西想郁悶都郁悶不起來。這個郁悶的勁兒統統栽進了蜜罐子,一絲絲地浸進去,化為了酥他骨頭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