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的十月,挺熱的,溫度居高不下,郊區的避暑山莊挨靠著一個現代化的酒店,酒店以愛之名,除了住房,更多的是婚禮跟訂婚還有各類喜事舉辦的場地,銀色商務車抵達酒店門口,可以看到酒店門外放著巨大的牌匾。
燙金的,上面寫了宴陳兩家訂婚宴,時間定為晚上六點。
此時是下午四點多。
門口沒什么新人迎賓,門外停車位的車挺多的,但酒店禮堂卻挺安靜的,不似要舉辦訂婚宴的樣子。
銀色商務車的門刷地拉開,顧炎一把拿下墨鏡扔在座椅上,解開了西裝紐扣,長腿邁上臺階,走進大堂。
他神情平靜,沒什么表情,只是走路的步伐稍微快了一些,他掃了一眼鐘表的時間。
不到六點。
夏季白天長,此時天色極亮,他順著指示直接上二樓,走的樓梯,推開門就往新娘化妝室走去。
走廊上空調挺大,新娘室就在盡頭,一扇朱紅色的大門。
抵達門口,顧炎推都懶得推,長腿一踹。
門哐當一聲開了。
屋里的人,齊刷刷地轉頭看了過來。
他目光落在正中間坐著踩著高跟鞋,白色魚尾裙的女人,拳頭捏緊了,摜在門上,說“我做的那么明顯,你還不懂”
新娘室里,挺多人,七八個,李元兒,陳巧的助理,宴行,化妝師,化妝師助理,李元兒的助理等。
陳巧坐在高腳椅上,靠著梳妝臺,挑眉“你做了什么”
她語氣平靜。
“我為什么要懂”
顧炎拳頭抵著門,一聲不吭。
兩個人視線交纏,顧炎冷著嗓音道“你是想逼我些什么”
“你在說什么啊顧老師。”陳巧挑起裙擺,又放下,裙擺柔軟,貼著小腿,令她看起來像個女王。
語氣卻很無辜。
顧炎眼眸往旁邊掃去,看向宴行。
宴行一身西裝,微微一笑,“顧炎,好久不見,多謝你來參加我們的訂婚禮。”
“我不是來參加你們訂婚禮的。”顧炎打斷他的話,“我是來帶走這個女人的,兩個月前,她還躺在我懷里。”
“哭著讓我輕點。”他一邊說,一邊走向陳巧,語氣很淡漠。
宴行臉色不變,笑了笑,說“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顧炎沒應,只是走到陳巧的面前,撐在化妝臺上,將她圈在懷里,瞇眼道“跟我走。”
陳巧指尖抵著他的肩膀,把他略微推開了些,“憑什么”
“憑你愛我。”
“我都說了,不影響我結婚生子。”陳巧轉頭,對宴行說,“請保鏢,把這人弄出去。”
話沒說完,下巴猛地被扣住,用力地捏了回來,顧炎冷冷地道“你還想我說什么”
“我愛你你想聽這個是嗎”顧炎的語氣終于多帶了一絲急切。
陳巧挑眉,淡定地面對他的急切,笑了笑,“你覺得你愛我嗎不愛孟瑩了”
“幾年前我對你說了多少次我愛你你數數。”顧炎逼近她,那張斯文剛硬的臉略有些變化了。
如同面具裂開了似的。
“我干嘛要數你愛過那么多人,我只是其中一個。”陳巧冷笑。
“我愛過那么多人你分得清愛跟喜歡嗎”顧炎又一次用力,陳巧下巴疼,她擰眉看他,跟看瘋子一樣。
“我分不清,你是影帝你厲害。”
顧炎安靜地看著她的臉,見識了她藏在這張臉下的倔強,他低聲道“你跟我走,我不想鬧得那么難看。”
“你想做什么難看的”
“毀了你們的訂婚宴。”
兩個人還在對視,周圍的聲音似都跟著安靜下來,周遭的目光雖然往這兒掃來,可是又都偷偷摸摸的。
陳巧翻個白眼,“你敢毀,你得賠我一個。”
“我賠自己給你。”
陳巧咳了一聲,眼睛轉動,后道,“你是不是突然發瘋你”
“我愛你。”顧炎打斷她的話,“足夠了嗎”
這時。
一道細小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是來自顧炎經紀人的,他低聲說“顧炎,你被耍了”
顧炎愣怔了下。
接著,他抬起頭,看到了現場所有人開始脫衣服,尤其是宴行,里面根本就不是襯衫,只是一件白色t,而下身根本不是西裝長褲,而是牛仔褲。李元兒脫下披肩,里面是日常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