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來簡兮這里,逼仄擁擠的居民樓,一梯六戶。走廊里味道就很復雜,他一開始看到門口站著打游戲看戲的男人還在懷疑是不是找錯了,簡兮怎么會住在這么糟糕的地方
直到他聽見簡兮的聲音,帶著哭腔,聲嘶力竭。
簡兮住在這樣的地方。
蔣霖嶼沖進去看到簡龍飛持刀對著簡兮。
簡兮一身血坐在地上緊緊攥著黑色的手提包,里面有三百萬。
“蔣總簡秘書怎么樣”司機問道。
“在縫針。”蔣霖嶼站的筆直,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他查過簡兮,自然知道那個兇手是簡兮的弟弟,簡龍飛。九七年出生,今年二十一歲,不學無術是個廢物,“我跟警察見面。”
簡兮的房間里有攝像頭,租房的客廳也有攝像頭。查起來并不難,簡兮的手機里有一段簡龍飛的威脅電話,昨天簡兮給簡龍飛轉過一千塊。
今天早上簡兮簽訂了一份購房協議,明天交首付款。她跟簽訂合同的劉秘書說明天要帶現金過去,想體驗下有錢是什么感受,所以今天下午去取了現金。
她下班把錢帶回了家,安全起見打開了很久沒用的攝像頭。簡龍飛過來找她要錢,她拒絕,削蘋果切到手她出去處理傷口,簡龍飛偷偷的翻簡兮的房間。
拿走了一塊價值十五萬的江詩丹頓,又要拿現金被進門的簡兮撞見,簡龍飛對簡兮施暴打算強行帶走錢,簡兮仍是不放手。隨后簡龍飛拔刀威脅簡兮,揚言要殺了她,在這期間劃傷了簡兮,并且對簡兮身上造成了多處傷口。
好在蔣霖嶼趕到制住了簡龍飛,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簡兮的精神狀態還算好,只是失血過多嘴唇有些白,她躺在病床上做筆錄。
“錢沒人命重要,以后遇到這種事還是要懂的取舍,錢沒了還能賺,人沒了就真的沒了。”辦案警察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嘆口氣,“他還是你的弟弟。”
“他不是我的弟弟,他是吸血鬼。”簡兮的大眼睛里盈滿了淚,“我沒有家,我小時候是跟爺爺長大,他們剝削我的生存空間。我初中高中時學校給的補助金,他們都拿走,不讓我活,不讓我上學。我靠著社會好心企業的資助讀完了高中,考上了理想的大學。我拼命的想活個人樣,我工作了,我以為能擺脫他們,可他們每年都朝我要錢,我不給就侮辱我給我潑臟水,侮辱我和我上司的關系,要去公司搗亂要讓我失業。我工作了這么多年,才攢了三百萬,那是我全部的積蓄。我想買套房子,我想在這個城市扎根。我已經二十七歲了,我還是一無所有。你們不知道三百萬對我意味著什么,那是我的命,我的全部。”
警察離開,簡兮躺在病床上閉上眼長出一口氣。這種案子一旦涉及到親屬之間的犯罪就是扯不清,她得盡快找個靠譜的律師。
簡兮在想燕城哪家事務所的刑辯律師更有把握,她被威脅了這么多年,該清算了。
大約半個小時。
病房門響了一聲,簡兮睜開眼看了過去。
蔣霖嶼的白襯衣領口散著,馬甲不知所蹤,眼鏡松垮垮掛在鼻梁上。燈光下,蔣霖嶼的膚色冷白,俊美一張臉深沉。
得趁這個機會離開蔣霖嶼。
“對不起蔣總,給您添麻煩了。”簡兮開口,“抱歉。”
蔣霖嶼拿起紙杯走到飲水機前俯身接水,沒有接話。
簡兮看著他的脊背,襯衣很能勾勒出身材,蔣霖嶼的好身材展露無疑。蔣霖嶼今晚為什么去她家還來的那么巧。
簡兮在打腹稿,該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