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寂靜,窗外雨聲越來越大。
許久后,林希坐到房間的小沙發里,拿毯子包住自己。秘書室那位林希知道,就是長的很漂亮一米七大長腿的秘書。叫童思,蔣霖嶼掌權后就把她調走了,前年因為職務犯罪判了三年緩期。
蔣霖嶼外表溫文爾雅,實際上心狠手辣,對誰都薄情,這點是公認的。
當時辦公室私底下八卦,童思跟蔣霖嶼戀愛未遂。蔣霖嶼報復心特別重,就把人給整了,他一個孤兒,做事不留后手,所有人一視同仁。蔣霖嶼的花邊緋聞特別多,長的好看又位高權重,真真假假林希分不清。
以至于,林希跟蔣霖嶼發生誤會時一直不敢開口問他,怕被他報復。
原來還有這一出。
“你當時可以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沒有人會嘲笑你。”林希抬眼看他,攥緊了睡衣的邊緣。蔣霖嶼這個解釋很合理,他們的第一次,肯定不是因為愛情,她心里很清楚。她想過很多個可能,唯獨沒想到會是這么狗血的理由。當時蔣霖嶼的異常很明顯,她早該發現,只是她沒經驗,以為蔣霖嶼喝醉了。
原來是這樣。
“原本是這么想的,你過來扶我。”蔣霖嶼喉嚨滾動,轉頭看向窗簾片刻,看向林希時他的桃花眼泛紅,他揚了下唇自嘲道,“鬼迷心竅。”
所有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那晚林希有推開他的機會,蔣霖嶼抱著她,在脖子上蹭了一下,他的唇擦過林希的脖子,柔軟一片。
從未有人跟她這么親昵,她貪戀那點溫暖,就沒有推開。
蔣霖嶼抱的她很緊,做的特別狠,林希因為他的擁抱,忍下了疼。
第二天醒來,她身邊空蕩蕩的,蔣霖嶼好像走了。
她忍著疼把床單收起來扔進垃圾桶,她出門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又買了一盒退燒藥,她請假兩天把自己關在家里想這件事。她跟喜歡的人發生了關系,她跟她的上司發生了關系,一個意外。
如果不是蔣霖嶼后面瘋狂給她買東西,林希可能會把這個意外深埋,再也不要提及。
可蔣霖嶼的送東西日益變態,越來越瘋狂,明顯的要包養節奏。上到千萬下到百萬十萬,手表衣服包鞋子護膚品首飾車。他們之間的關系明顯的變了,但不是變成了男女朋友,而是一種很畸形的關系。在跟蔣霖嶼發生關系之前,蔣霖嶼對她更像是對待妹妹,doi之后,他們之間就只剩下錢了。
曾經林希無數次的后悔過,當初不跟蔣霖嶼發生關系就好了。沒有在他喝醉酒的時候,上了他的床,他們永遠是兄妹關系,合作愉快的上下司,蔣霖嶼給錢很大方。
那晚上蔣霖嶼很粗暴,純發泄,她曾經誤會過,以為他把自己當成了別人。后來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她現在只覺得可笑。
他們兩個人都悲哀,特別悲哀。
他們的關系就像是一盤劣質的沒有掰開的蚊香,強行掰開七零八碎一地狼藉。不掰燒的亂七八糟,一起成灰。
林希分分鐘就想送蔣霖嶼去火葬場燒成灰。
“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也沒有假設,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蔣霖嶼嗓音很沉,仿佛含著沙子,“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無論什么后果我接受,兮兒。”
林希拿起沙發上的靠枕就砸向了蔣霖嶼。
砸完那瞬間,他們兩個同時停住動作。
林希和蔣霖嶼認識這么多年,確實沒有這么粗暴的行為,他們都是很擅長算計的人,在外面裝優雅裝久了,吵架大聲就算是失態。輕易不會動手,更不會因為爭吵到拿東西砸對方,前所未有。
蔣霖嶼被砸到了眼鏡,他停頓了一下,抬手扶正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