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來很無所謂地聳肩道:“想再清閑幾天,更何況如果遇到下家,說不定洗手作羹湯,等人養呢”才說完,她又咳嗽了幾聲。
周既皺皺眉,“我帶你去醫院吧。”
沈來道:“不用,都是被江城的霧霾給害的,多洗洗肺過陣子自然就好了。”
周既去幫沈來給花換水的時候,沈來就坐在窗前的書桌邊寫明信片,一張又一張,有一大摞。
“給誰寫明信片啊”周既問。
沈來頭也不抬地道:“給媽媽教的那些學生寫鼓勵明信片。”
周既點點頭,“你倒是挺上心的。”說完又道,“要不要給他們捐點兒錢”
沈來抬起頭咬了咬筆桿,“不用吧,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現在國家在這方面扶持也挺大的,你若真想捐錢,可以等他們考上大學交不出學費的時候捐。”
“不用重建校舍”周既道,“媽年紀也大了,在那兒生活能習慣嗎”
沈來道:“學校還行,其實現在最缺的是師資。”這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城市的吸引力遠遠地大過農村,很多人寧愿在城里端盤子掃地,也不愿回農村。
沈來收好寫好的明信片,側頭問周既,“晚上有空看電影嗎”
難得沈來主動邀約,周既便是有事兒也得沒事兒。只不過他實在拿不準沈來的態度,軟和得是不是太過了還是說他放下一切來到云南真打動沈來了
周既摸了摸下巴,沒敢這么自戀。不過似乎這種看不透更令人有趣。
電影是個科幻片,打得挺激烈的。周既好笑地看著沈來,她的手緊緊抓著扶手,因為用力而全身僵硬,“有這么緊張嗎”
沈來側頭笑了笑,周既才發現她嘴唇上也有血跡,像是被咬出來的。沈來本來皮膚就白,在熒幕透出的光線里更添一絲薄藍,顯得尤其脆弱,周既不由搖頭,“這么緊張害怕的話,就不看了吧”
沈來搖搖頭,“有始有終,而且挺好看的。”
從電影院出來,前面的小情侶正在商量去大理、麗江玩兒的事兒,周既看向沈來道:“我們也去一趟怎么樣正好你沒上班。”
周既是行動派,在沈來點頭之后,連夜就開了車,先去大理。
推窗見海,曬著太陽,舔著冰激凌,沈來愜意地坐在雙廊的洱海邊上。
“你不是一向謝絕冰淇淋的嗎”周既問,他見過的女人里面唯有沈來可以從頭到尾抵制冰淇淋的誘惑,卻沒想到現在居然破戒了。
沈來偏頭笑道:“人生苦短,該享受的時候就得享受嘛。”
周既被沈來燦爛的笑容所炫目,一時竟忘了奇怪沈來的轉變。
下午沈來拉著周既去洱海邊喂海鷗,有好幾個老太婆在兜售喂海鷗的小熊餅干,沈來一口氣買了一百塊,十塊錢三包,體積大得周既都抱不住。
而在沈來喂海鷗的旁邊,好幾對新婚夫妻或者情侶正在拍婚紗照。周既把餅干放到腳邊,拿出手機搶拍了幾張沈來喂海鷗的照片,以便將來用來笑話沈來的幼稚。
等沈來筋疲力盡終于不喂海鷗后,周既道:“想起來,咱們以前拍的婚紗照已經過時了吧”
沈來點點頭,帶著悵惘地看向洱海,“嗯,下次如果還有機會,我想去印度的城堡酒店拍,而且一定要穿一套沙麗。”
周既心想,這有什么難的,轉頭已經吩咐南婷幫他查一查印度的酒店了,甚至恨不能現在就把酒席定下來。
晚上沈來和周既去了麗江泡吧,選了一家“繁花似錦”,雖是個慢搖吧,但音樂的分貝依然居高不下,不過燈光做得很好,變化得很魔幻。
前面臺子上,女dj一邊打著碟一邊輕搖慢扭,中途一個男dj上臺跟她合作了一曲,兩人領跳了一支你退我進的雙人舞。
下面喝多了的年輕人開始跟著節奏搖起來,整個酒吧的氣氛都很high。沈來也玩得很瘋,索性跑到了酒吧中央跳起來。
沈來的舞蹈功底很不錯,民族舞、爵士舞都會,張秀苒女士培養她可是下過不少功夫的。
她這一跳,現場就更起勁兒了。周既倒是沒跟著瘋,只在旁邊喝著酒看著沈來,嘴角就忍不住翹。
“沈來”旁邊一桌,兩女的認出了沈來,興奮地尖叫起來,“沈來,真的是你啊”
沈來從臺子上跳下來,實在是沒認出那倆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