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風額頭青筋一跳,嘆氣道“基本靠自己。”
“”
見愁明白了。
難怪在說起翻閱典籍的時候,曲正風會在后面說什么基礎法門,還要提到師父教徒比較隨性,原來是因為即便拜師了,也還是自力更生的時候多啊。
曲正風一面朝前面走,一面嘆氣“師父不靠譜的時候居多,如今正風修為雖然不算高,但也堪堪要邁入出竅,在元嬰巔峰。大師姐若有什么修行方面的問題,問我可能比問師父更靠譜一些。”
能讓一名弟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見愁已經不忍去想扶道山人到底如何不負責了。
她看向曲正風“那便多謝曲師弟,往后少不得要叨擾了。不過這話聽起來總是怪怪地”
作為一個煉氣期的大師姐,見愁說話實在是沒什么底氣啊。
曲正風自然知道原因在哪里,他只笑,如春風般和煦“在大師姐被師父收為徒弟之前,我是崖山大師兄。”
呃
見愁忍不住低頭笑了一聲,心里卻在想,曲正風表面上看著不在意,不知心里是不是也有一種崩潰的想法
說來,她還不知道師父收的其余幾位弟子呢。
“對了,曲師弟,我記得,師父一共收了八個徒弟。”
“是有八個,不過如今算上大師姐你,也只有六個在崖山。我如今行二,四師弟你也見過了,他慣來是我們幾個之中最不靠譜的那個。”
曲正風已經陪著見愁上了崖山道,站在上頭,輕輕地一跺腳。
風起云涌,霎時凝成一座云梯,出現在見愁與曲正風面前。
這一架云梯,直直通向絕壁之上,見愁的住處。
昨日這一番神奇手段,見愁已經是見識過了,今日再見,眼底雖有驚嘆,卻已經不算是什么了。
她跟隨著走上去。
“那還有三個在崖山。”
“正是,一個是三師弟,他乃劍癡,常年都在閉關之中,輕易不出關,如今也是。剩下的兩個么,一個是呆子,一個是胖子。”
曲正風笑了一聲,道“他們這幾日都在執事堂,雖知道大師姐你來,心里抓心撓肝地想要見一面,卻也不能夠。我估摸著,今日做完之后,也快了。大師姐你可沒幾天清靜日子好過了。”
昨日所見的沈咎,明顯是個不怎么正常的人,有些凡塵俗世里的花花公子氣,不過真沉靜下來,又恣意灑脫,叫人討厭不起來。
至于曲正風,朗月清風一樣的翩翩君子,用以形容他,是再好不過。
只是
見愁暗暗思索,看沈咎這樣囂張的性子,竟然半分不敢招惹于他,只怕內里是個蔫壞的,沒有表皮這么白,剖開來不定黑心,往后須得小心。
至于其他的三個,見愁還沒見過,只聽這劍癡,呆子,胖子,仿佛也沒有多大的危險性。
不過
仔細一思考,她師父收的徒弟里有正常人嗎
見愁一時想起在攬月殿時,掌門鄭邀那一句疑惑那么不正常的扶道山人,到底是怎么收了她為徒弟的
其實,這不僅是鄭邀的疑問,也是曲正風等人的疑問。
看上去,見愁跟整個崖山都不搭調啊
兩人各懷想法,不多時就已經順著云梯而上。
沈咎竟然還站在原地,手里掐著一朵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可憐巴巴的花,一瓣一瓣地扯著“去要,不去要,去要,不去要,去要,不去要”
“沈師弟。”
見愁踏上峭壁內向內開鑿的一塊平地,這里算是她的“家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