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也多了幾分敵視。
在一個女修的門前,一個男人用敵視的眼神,看著另一個男人,這意味兒還用說嗎
崔玨心底可是個明白人。
他這么一看,先前的一堆疑惑,在此刻,竟然得到了解釋就說一名剛入枉死城的女修,哪里來的本事,又是修煉又是租宅院的,原來是有這一位大名鼎鼎的紈绔呢。
陳廷硯不知道崔玨,可崔玨卻是知道他的。
枉死城進入鼎爭第二輪的鬼修名單,隨時都會匯報到崔玨的手里,相應地,崔玨也會了解一應的情況。
陳廷硯是這所有人里,看起來最無能的一個。
修煉靠吃藥,攻守靠法寶。
可這種人,往往也是所有人最討厭的明明沒什么本事,偏偏你就是打不過。
不過,他竟然用這種眼神看張湯,倒像是把張湯當做競爭對手一樣,這倒是好玩了。
崔玨看得出來,這眼神與鼎爭無關,只跟女人有關。
難不成看上去寡淡的張湯,跟里面那位名為見愁的女修,也有什么瓜葛
原本這只是隨意冒出的一個想法,可出來之后,崔玨便怔然了一下。
他想起了之前在接引司詢問張湯時候,他那異常的一分猶豫,還有居然也知道這女修的居住之地
這難道正常嗎
若他跟女修毫無瓜葛,怎么知道人家住處
嗯,這事情忽然有點意思了。
眼見著陳廷硯要跟在張湯對上,崔玨干脆不說話了,就在一旁看起來。
無緣無故,張湯自然也不會拖崔玨下水。
“張某今日有事要尋見愁,聽聞陳四公子與她交情甚篤”
他看一眼陳廷硯,淡淡開口。
陳廷硯聽到這里,立時露出了幾分得色。
“那是”
他正想要吹噓吹噓自己跟見愁的關系,好將張湯這個潛藏的敵人排除在外。
沒想到,還沒等他說完,張湯已經極其自然地道出了下一句“既如此,不知可否傳訊給她,略說上兩句”
“”
那一瞬間,陳廷硯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是怎么也沒想到,張湯竟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傳訊
傳訊個屁啊
陳廷硯之前也沒來得及跟見愁留下傳訊的玉簡,這會兒上哪里聯系去
這張湯
陳廷硯抿著嘴唇,心立刻便沉了許多。
他抬眼起來,看向張湯,只撞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還有那一雙寡淡如冰半點感情沒有的眼。
眸光眼神,竟像剔骨尖刀一樣犀冷,像是瞬間將他看透。
這種平淡,似乎看誰都一樣的目光
何等令人厭惡
陳廷硯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張湯卻不說話了,只回頭對崔玨淡淡道“崔大人,看來陳四公子也沒有聯系之法,我們改日再來吧。”
崔玨左看看張湯,右看看陳廷硯,心道一場好戲。
平日里張湯怎么看怎么寡淡,不聲不響,都是人人敬著他三尺,所以張湯也是不顯山不露水。
沒料想,現下一句話看似平淡簡單,背后卻是辛辣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