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兩丈五尺方圓的斗盤,幾乎同時,在白寅的腳下亮起,光華璀璨
這一瞬間,無數人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十九洲,斗盤體現著一個人的天賦,也體現著一個人的實力。白寅才元嬰中期,竟然就已經擁有兩丈五的都怕,可以說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絕對遠超一般的同境界修士。
崖山門下,竟然這樣可怕
無數人心中顫抖,但更令人震驚的,也不過才剛出現。
斗盤既現,其上坤線便如經緯一般羅織起來,道子則星點似的散落在各個角落。
在白寅的靈力催動下,斗盤旋轉越快,隱隱然與頭頂那旋轉的墨點相和。一枚又一枚道子,接連亮起,在坤線的勾連下,竟然形成了一副畫卷的圖案
一枚,金色道印
“錚”
在這金色道印出現的剎那,原本扶搖指天的丹青長劍,竟然瞬間倒折而回,如同一支墜落的神筆,無巧不巧點在了道印之上。
于是,整座斗盤,一下“活”了過來。
無數雪白的靈光,從道印之中激發而出,比之潮涌一般的墨氣,更多幾分輕靈,自然而然地朝著上方升騰而去。
雪白的靈光,漆黑的墨氣。
仿佛開天辟地時的清氣與濁氣一般,有著自己的流轉軌跡。瞬息間,它們便在半空中匯聚到了一起。
于是,近乎奇麗的一幕,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墨氣一凝,靈光一勾。
都不用筆劃描摹,眨眼間竟然成了一幅橫在半空中的浮世圖卷
清秀的山水之間,遠處是縱橫的阡陌農田,近處則是幾棵老樹。
樹下,一童子斜坐于老牛背上,手中握著的不是趕牛的鞭子,而是一管牧笛。靈光墨氣交織間,他竟然伸手,將牧笛靠在了唇邊。
這一刻,明明什么聲音都沒有,但所有人卻仿佛聽見了那悠揚的牧笛聲。
“啪”
“啪”
“啪”
“啪”
整整十枚金紅色的金錢鏢,眼見著就要觸到白寅之身,只差那么一線了可在牧童橫吹牧笛的這一瞬間,竟像是為什么巨力所阻,不僅不能進分毫,反而碎成了齏粉
“噗”
修煉多年的本命法器被破,冷光幾乎第一時間一口鮮血上涌,根本沒有忍住,就噴了出來。
隔岸臺上,舊日斑駁的痕跡上,頓時又添了一抹新紅。
“”
整個白銀樓中,靜了有那么一個剎那,下一刻便猛地喧囂了起來。
“天,這是什么術法”
“不,不對,這是劍法,這是劍法”
“竟是以劍為筆寫丹青啊,妙極,妙極”
“好厲害,好厲害”
有不少人曾想過,白寅既然敢出來,就應該有勝過對方的實力。但誰也沒有想過,以出手迅速、算計深沉而聞名的冷光,竟然會這樣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地敗在對方手下
太強了
而且不管是先前精妙的劍法,還是后來這憑空出現的水墨畫卷,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議論聲,如潮席卷。
沈腰等人已經是目露異彩,顯然覺得白寅的實力,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離火間內的見愁,就更是感慨莫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