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橫虛是謝不臣的師尊,謝不臣心里也未必能高興了。
這樣想著,見愁唇邊便露出幾分笑意來。
大殿之上,幾位掌門長老也都寒暄過了,敲定了與雪域有關大小事宜的一些細節,之后便各自告辭,去張羅小會的事情。
見愁自然是等著扶道山人和鄭邀。
昆吾那幾位真傳弟子卻是準備留下的,看橫虛真人是不是還有別的吩咐,但沒想到,橫虛真人卻是淡淡道“不臣暫留,我有話交代。”
“是。”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謝不臣猜到了,平靜地躬身應答。
吳端王卻等人卻是相互望了一眼,已然明白了橫虛真人的意思,于是也一一地告辭出去。
這一下,便跟先兩步出去的見愁撞到了一起。
“你們也出來了。”
見愁回頭就看見他們,卻沒見謝不臣,便猜到是被橫虛真人留下了,所以沒多問。
倒是吳端奇怪地看了兩眼“還以為扶道長老和鄭掌門出來了,怎么沒跟你一道”
“那邊呢,正跟龐長老他們說話。”
見愁朝云海廣場的另一頭努努嘴,示意他們看過去。
于是一轉眼,眾人便瞧見了那邊站著的四個人。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除了崖山的扶道山人和鄭邀、龍門長老龐典之外,剩下的那個人竟然是白月谷的染霜大師。
即便隔得很遠,他們也能看到龐典那一張漲紅的臉,似乎怒意未消地大聲說著什么。
而染霜大師和鄭邀則在溫言勸慰。
只是他們身邊必定布下了隔音陣法,所以吳端他們也聽不到具體在說什么。
“大約還是先前殿上那些事情吧”
吳端看著,這么嘀咕了一聲,又回望了諸天大殿一眼,想起那一位格格不入的謝師弟被留下來單獨說話的事情,便扯著唇角一笑。
“謝師弟自來是門中弟子中最得師尊恩寵的人,龐長老實在是沒必要為他擔心的。”
“好了,都是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也沒什么要緊。我看扶道長老他們還要聊上一會兒,我們還是下去等吧。”
王卻對謝不臣是沒有什么感覺,如此說話也不過是覺得吳端這樣說不大好。
“今年小會,可也有許多地方與往年不同。見愁道友要去看看嗎”
見愁看了那邊扶道山人一眼,便知道王卻所言不虛了。
那樣子,的確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完的。
所以她笑了一笑,從善如流“那就有勞了,六十年沒回來,的確是想看看。”
于是王卻與吳端兩個,便一盡地主之誼,隨見愁一塊下了云海廣場。至于趙卓、岳河、司徒刑三人,卻是要么有事在身要去處理,要么干脆說自己要回去修煉,所以先行告辭了。
六十年后的昆吾,與六十年前沒有什么區別。
只是當年小會那一座座接天臺,都已經消失不見,反而是遠處半環著昆吾的九頭江江面上,竟然排了一艘又一艘小船。
遠遠的,站在山道上就能看見,江邊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了。
“這應該就是為小會布置的吧”
見愁順著山道走了下去,朝那邊看了一眼,便輕而易舉地判斷了出來。
王卻點了點頭“的確是,不過據說因為扶道長老才出關不久,又遇到雪域這一回的事情,布置得不復雜。但小會小會,還是那規則,強者登一人臺,所以也沒差別。”
“是啊,強者登一人臺,強者列九重天碑,我可卻是有些奇怪了。”吳端也走在旁邊,說著便看向王卻笑了起來,“王卻師弟自打輸給了見愁道友之后,回了昆吾這么久,我竟是沒見你修煉過一次。”
見愁一下有些驚訝。
王卻卻是看了吳端一眼,他與吳端的關系很近,也知道他說這話沒惡意,只是
“的確是沒修煉,總有些困惑還未得解,想明白了才能繼續。”
困惑未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