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她別說話呢。
見愁看他的目光,不由古怪了起來,又朝著左右看了兩眼。還是跟先前在山腳下時一樣,隔著這樣近的距離,竟沒一個人發現傅朝生的存在。
除了她。
這是何等樣一種超然的感覺
見愁站著沒動,也沒做聲,只看著他從偏殿門口走了進來。
腳步輕緩得像是踩著云彩的夢境,一身淺青色衣袍上那古舊的圖紋依舊透著一種奇異的蒙塵感。
大約是外面夕陽沉落,光線很好,他臉色看起來沒有以前那么蒼白。
一雙眼眸里,那滄桑與青澀交錯之感略減,難得含著幾分將旁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促狹笑意。
傅朝生是這幾日都沒從圣殿離開。
自打他用宇宙雙目在雪域范圍內發現了這一位故友的蹤跡,也知道了她要來圣殿,便在這里等著了。
直到今天,才看她抵達。
本來等待的日子,對他來說有些無聊,他本想直接過去找見愁的。但那一只咸魚鯤,也不知是哪片鱗不對了,竟然死活攔著他,不讓他去,還反復跟他說什么“你得矜持點”。
“矜持”這個詞,傅朝生知道。
但鯤對他說“你得矜持點”,他就理解不來了。
只是最終還是煩了這鯤一天念叨到晚,又想著故友與密宗這些人同路,要說話的確也不很方便,所以才在這里等著。
這個時候,他又聽見腰上掛的那一塊鯉魚佩開始念叨個不停了“真是非我族類。蜉蝣太小,腦子也小,實不夠用”
傅朝生不想搭理。
他已經直接進了殿門,便準備向見愁那邊去。但在距離見愁還有七八步遠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除了見愁之外,還有一個人在看自己。
準確來說,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自己此刻所在的這個方向。
雖然換了一身深紅色的僧衣,還剃過了度,沒了頭發,但他一下就認出來了這個人,似乎就是這一次與見愁同路而來的那個修士
好像是昆吾的。
叫什么名字,他卻是沒什么印象了。
腦袋里裝著整個蜉蝣一族記憶的傅朝生,記性雖然很好,卻很少去記修士們的名字。因為大多數人在他看來,都是差不多的。
除了見愁。
與她有關的,他可能還會因為她的原因多注意一些,至于無關的,想記住都難。
人的金丹巔峰
按理說是根本不可能察覺到自己存在的。
傅朝生站在原地沒動了,就這么平直地回視了過去,一雙墨綠得近乎深黑的眸底,一點妖邪的戾氣悄然浮了上來。
這一刻,謝不臣竟平白生出了一種心悸的感覺。
前面不遠處的這一片虛空,分明什么都沒有,可他順著見愁的目光看過去時,卻隱隱覺得這里站著什么。
不是靈識的感知,純粹是一種直覺
他看著那個方向,也沒有動。
這一幕落在見愁的眼底,一時竟透出一種奇異詭譎的森然
在旁人眼中,謝不臣只是注視著那一片虛空;但在她眼中,謝不臣卻是實實在在地與傅朝生對視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