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荒古的兇物。
見愁不知祂最具體的來歷,可從極域到星海,從星海到雪域,竟都能窺見祂的影子,想來實在令人心底發寒。
“不過后來這兇物便沒了影子,朝生道友當時猜測祂經由雪域,去了另一頭的極域,再也查探不到半點蹤跡。”
見愁想了想,忽然就記起了當初謝不臣留在此處的余筆。
“而且說起來,便是這兇物與雪域還有點關聯,該也生出了幾分嫌隙。畢竟祂是絕世的存在,雪域新密再仰仗祂也會生出害怕。更不用說,當年謝不臣收集了祂殺人所留的氣息,在這雪域圣殿上屠了新密四十余名僧人,嫁禍給祂。論人心上的算計,謝不臣敢認第二,怕是沒人敢認第一的。怎么著也該讓新密對這存在忌憚幾分,不敢全信。”
“”
曲正風聞言,久久抬首望著那雪域冰雪覆蓋下的群峰時,心底生出幾分極難言喻的詭譎來。
他思考著什么,沒有再說話了。
見愁也不介意,自顧自在這山崖上隨便尋了一塊還算干凈的石頭盤膝坐下,只將燃燈劍擱在膝上,便開始垂目打坐。
日落月升。
冷霜一樣的月光,很快就從灰暗的夜空里照落出來,照得云海蒼茫,天山冷寒。
空行母央金是過了子夜才匆匆趕來的,只是不同于在離開星海時的孤身一人,在趕來這雪域斷崖處會合的時候,她身旁已經多了兩人。
在她抵達的瞬間,見愁與曲正風便察覺到了。
兩人抬首睜眼,看了過去。
央金一身孔雀藍的衣裙,帶著一種獨屬于雪域的情調,只是在這月下,未免顯得有幾分孤冷。
其余兩人就站在她身側一些。
第一人僧袍雪白,面容清雋,眉目間含著幾許梨花雪后的味道,可一雙慈悲眼底,光華流轉時,竟透出一種淺淡的孤寂,分明光風霽月人物,卻給人以身如朽木之感。
見愁一見,頓時一怔。
這一位高僧,她當初因女妖見愁之事盤桓于西海禪宗時,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
西海禪宗三師中,修為最高的一位
雪浪禪師。
她一時有些訝異,想過西海禪宗必定也會派一個很厲害的人來,可沒有想到來的竟然是“三師”之中的“情師”這樣鼎鼎大名的人物。
傳聞雪浪禪師早年為情所困,后來才出魔入道。
從那以后,便得了一個“情”字為號,流傳至今。
他顯然也是認得見愁的,落在斷崖上后,便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雪浪,有禮了。”
見愁與曲正風都還了一禮。
這時候旁邊便有個年輕的聲音笑了起來,隱隱還帶著幾分興奮“見愁大師姐,小僧也有禮了。”
見愁轉頭一看,便瞧見了一張清秀而和善的臉,一雙眼靈動而有天然的慧光,不是已經打過好幾次交道的禪宗“小慧僧”了空,又是何人
一個光憑運氣就能闖過殺紅小界的人
這一瞬間,見愁嘴角微微地一抽,可腦海里冒出來的念頭卻是這一趟,妥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