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世的回答一模一樣。
姜雪寧放心了,掛著十二分良善的笑容,道“那你知道是誰妨礙了你過好日子嗎”
蕭定非心道“除了那狗逼姓謝的還他媽能是誰”,可又一想吧,沒謝危他也沒今天這日子。
只是這話不能對姜雪寧講。
他一副洗耳恭聽表情“誰呀”
姜雪寧忽悠他“正是蕭氏啊。”
蕭定非正色起來“怎么講”
姜雪寧循循善誘“你知道勇毅侯府”
蕭定非道“知道,我外家嘛,都倒了。”
是啊,都倒了。
姜雪寧微微搭了眼簾,想起燕臨生辰那一日,蕭氏姐弟雙雙出現在宴席上,那所言所行,更有后來蕭遠一番囂張作為。
眉目間便多了一分冷意。
只是她沒泄露,眨眼又笑起來,續道“我都替世子覺得可惜。一別京城二十年,卻被人鳩占鵲巢。那蕭燁一個續弦生的,卻把自己當了世子,位置還沒下來呢,就在京中作威作福。姐弟兩個都甚是囂張,霸占了你的名分,你的位置,花著你的錢財,享著你的福樂這口氣,我想想都不能忍呢。倘若侯府還在,燕夫人未因心思憂郁身故,必定站在你背后為你撐腰,哪兒輪得到什么國公爺在金鑾殿上訓斥你當年要不是燕夫人嫁給他,這國公爺的位置他只怕還拿不到手呢。一幫恩將仇報的小人世子,你堂堂一介男兒,可不該在這樣一幫畜生的面前弱了氣性吧”
蕭定非若有所思“是不該。”
姜雪寧注視著他,心知這是個一肚子壞水兒的,今日來找自己只怕也沒打好主意,可也不介意相互利用一下,于是慢悠悠道“你初到京城,若不知怎么搞事,要不我教教你”
蕭定非終于燦爛地笑了起來“二姑娘對我可真是太好了。”
繞半天,他要的就是這話
光他自己可不敢去搞事,天知道那姓謝的得不得拿自己開刀可倘若他從姜雪寧這里“學”了招數去,姓謝的可就怪不到他身上了吧何況他順著姜雪寧的話一琢磨,姓謝的雖從未跟他交代過到了蕭氏要怎么做,可他若真當了個縮頭烏龜,姓謝的嘴上不說,心底必在冷笑。
當下姜雪寧便揚聲叫外頭守著的小廝滾遠點,等人走開了之后,才叫蕭定非附耳過來,嘰嘰咕咕說了大半個時辰。
蕭定非頻頻點頭。
末了告辭時,他滿面春風,看姜雪寧跟看廟里供的菩薩,拱手道“皇帝賞賜了我好些東西,怕該送下來了,改日我叫人抬了來孝敬二姑娘。”
姜雪寧看著他也覺心情大好,客氣兩句,目送他從廳內出去。
國公府的馬車在外頭候了已不知多久。
管家和車夫臉色鐵青,在入夜的寒風里縮著脖子,凍得瑟瑟發抖,眼見蕭定非腳步輕快地從姜府出來,差點沒恨得咬碎一口鋼牙
蕭定非可不搭理。
他從姜雪寧處告辭之后,就跟拿了免死金牌似的囂張,鼻孔朝天,誰都不看一眼,跳上馬車便道“還他媽愣著干什么小爺回府看看去。”
管家險些氣暈過去。
可畢竟也是在國公府這樣的地方混出點資歷和位置的,倒也忍得氣,且還想蕭定非這樣的必定成不了大器,等回去之后稟告夫人,夫人一高興說不準大大有賞。
是以他一路都壓著火,只等著回府看公爺和夫人治治這狂徒。
定國公府可是京中豪門,宅邸占了有半條街,釘著門釘的朱紅色大門外頭兩座石獅子看著異常威武。
這會兒府門大開,可馬車卻要往側門去。
蕭定非從車里出來便瞧見了,眉頭一挑,竟根本不搭理那管家的引路,抬腳就往大門走。
管家嚇了一跳,攔在蕭定非面前“公子,這大門可不是給您走的。”
蕭定非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主兒。
他就是個橫的,冷笑一聲,一腳就給這陰陽怪氣的老東西踹了過去“公你媽子你小爺我是二十年前先皇就親自封過的世子,再瞎他媽叫一聲兒,老子就砍了你腦袋提到宮里去看看誰給你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