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女士在不停的說他兒子傷得多重被打得多慘,一個勁的找薛柔要說法,要去醫院檢查傷勢。
“說法是吧?”薛柔拍了好幾份證件在辦公桌上,諸如北大醫學部學生證,醫師資格證,301醫院就職證明,還有一大堆聽過的沒聽過的反正看起來賊牛逼的證件。
陳女士警惕:“你要干嘛?”
“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看看孩子的傷口。”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陳女士愣了下,薛柔直接撩開陳抿的衣服上手檢查。
薛白和顧揚咬耳朵:“以前我和我姐,就是我負責動手,她負責動嘴。沒幾個人能從她這里找到好果子。”
“面部皮膚表層發紅,局部紅腫,內部有些許細紋。”
薛柔看向陳女士,皺了皺眉頭。
“知道嚴重了?說吧,想怎么辦??”
“您兒子剛才右臉趴您腿上躺的?瞧瞧,留印子了,您這褲子太硬,如果兒子喜歡這樣睡,建議換條褲子,睡多了容易長皺紋。”
薛白在一邊憋笑。
這兩人可以上演一場鬧劇,吳強夾在中間,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什么意思?!”陳女士怒氣值飆升,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小姑娘,看你年紀也不大,我也不好為難你,這樣吧,你弟弟打了我兒子一個巴掌,賠兩萬,這件事就過去了,這還有一個孩子家長沒來,咱也算了。”
難怪這女的一定要叫家長,感情在這里等著呢。
“訛錢啊,早說嘛。”薛柔直接拿了一張卡,說,“這張卡里有四萬。”
“我再多給您兩萬,您讓我弟弟再摔一巴掌。”
“行不行?”
一個巴掌值兩萬,兩個巴掌四萬,神邏輯。
“噗。”薛白沒憋住笑。
“你姐姐很厲害。”顧揚夸贊道。
陳女士愣住了:“什么?”
“首先,我弟弟,他已經成年了,這種程度的事完全可以自己解決,我過來,已經很給您面子了。”
“其次,我比你們誰都了解我弟弟,如果不是您兒子先做了什么事,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還有,您不說話可就是同意了?吳主任也看著呢,這位阿姨確實同意了吧?”薛柔說,“薛白,動手,錢都花了,用點力。”
吳強:“……”
薛柔看了眼陳抿,淡淡道:“過來點,怕什么?啊,對了,牙掉了應該不要緊吧?男孩子缺顆牙應該沒什么。”
薛白揉揉手腕,故意摁下指節。
“你想我打你左邊臉還是右邊臉?”
“右邊吧,你左臉已經紅了。”
“那你想要被打上半張臉還是下半張臉?”
陳抿:“……”
這時,教務處的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吳強仿佛看到救星:“請問您是?”
“林南,顧揚的家長。”男人對陳女士和吳強介紹完自己,又對顧揚說,“我是你哥的朋友,你哥出差,讓我趕過來一趟。”
有多年的職教經驗,并且處理過好幾次類似的事件,吳強預感接下來的事情會有不一般的開展。
“來晚了,剛剛我去調查了一下。”林南打開包,拿出一個便攜攝像頭,架在桌上,“對了,不介意我錄個像吧,從現在開始,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可以作為日后對證公堂的證據。”
陳女士:“對證公堂,沒那么夸張吧?”
林南沒回答,調整好攝像頭的角度,說:“好了,我們進入正題。”
“我剛剛在學校走了一圈……小胖,你可以進來一下嗎?”
小胖也進了教務處。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好了,一進來,小胖先把外套還給顧揚,接著湊到攝像頭前,伸出了自己的雙臂。
傷痕累累。
薛柔:“輕傷啊。”
“是的。”林南說,“故意傷害致人輕傷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陳抿的表情變得不大對勁。
陳女士:“你拉一個人過來干嘛?這孩子關我屁事啊!”
小胖小聲說:“他弄的,我……我當時錄音了。”
小胖點開手機,是午休時刻,陳抿把他堵在校門外的巷子里時說的話。
“男孩子哭哭啼啼算什么事?”
“你不能怪我,我心情不好,只能拿你出出氣。”</p>